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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一直被拖在身后的小林骑适时赶到战场。
重骑兵的加入,就象一把犁,冲着敌骑的骑兵线,东西向,强硬地犁开了一道口子,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已经失去战意的清骑,霍地一哄而散。
西撤的清军步军,被风雷骑死死地咬住,最后全部被围歼。
至此,小汶河阻击战结束,溃散的清骑,最多不超过四千人,就算真又汇聚到一起,赶到了滋阳,对战局也起不到大的作用了。
此战,锐士营伤亡八百余人,风雷骑伤亡近半,唯有小林骑毫毛未伤,却摘了个现成的桃子,乐得祖大弼、黄驼子合不拢嘴,可在钱翘恭要杀人般的眼神下,二人尴尬地闭紧了嘴。
但此战,杀死杀伤敌军骑、步共计八、九千人,且杀死敌军主将鳌拜,战果不可谓不大。
由此更奠定了兖州府、济南府,再无阻挡北伐军的成建制清军。
济南府,光复已是指日可待!
……。
徐州城中。
双方的谈判已经进行了三天,吴争从第二天就开始不出现,全权让鲁进财代自己谈判。
天晓得鲁进财是蛮汉一个,打架行,谈判,是真不行。
不过鲁进财有一本事,装傻充愣。
之前李颙、马士英为冒襄之事,在吴争面前吃瓜落,鲁进财就能装睡,此时,鲁进财就在装睡。
不说话、不表态,汝能奈我何?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如坐针毡。
你说要么谈,要么不谈,这样拖着算什么事?
可谈,对方提出的条件,哪象是停战谈判,简直就是投降谈判。
可不谈,那就接着打,问题是朝廷不想打,能不打就不打。
这让二人待徐州这三天,真是度日如年啊。
……。
徐州临时长官,权知徐州知府李颙确实是个人才。
他话不多,可处理政事是把好手。
徐州一团乱糟糟的,不到半月,就已经海晏河清,连那些嚣叫着要向应天府举告的受了损失的达门富户们,也慢慢安静下来,不闹了。
此时李颙站在吴争面前,“王爷,再拖着……怕是不妥吧,臣倒是有些明白王爷心意,可战场态势瞬息万变,短短几天功夫,想要得到确切战报委实太难了,况且宋将军手下仅三千人马,敌军却是上万大军……依臣之见,还是找个理由打发苏克萨哈、索尼二人回去复命,如果王爷真想拖延,这南北一来一回之间,没个十天半月怕是赶不回来……否则,传将出去,予王爷清名有损啊!”
吴争心里很乱,长了草了。
其实吴争知道李颙说得在理,这两国交战,讲得是一个堂堂正正,私下可以无所不用的耍手段,只要有本事耍就是了。
如果放在谈判桌上,要么打,要么和,久拖确实不占理。
可此时有了野望,特别是徐州收复,此时北面,几乎没有可以阻挡北伐军脚步的清军。
说句夸张些的话,只要吴争一声令下,五天,最多七天,北伐军就可兵临天津城下。
这是一个多大的诱惑啊,令吴争呯然心动。
但先过来讲,从长江沿岸北调的主力,尚刚刚进入淮安府。
这不是吴争临时抱佛脚,而是局势所致。
哪怕到了今日,清军兵力尤为北伐军兵力之三倍以上,只是分散得较北伐军散乱罢了。
如果吴争提早北调大军,那么清廷随即将集中起分散的兵力,试想,清廷将吴三桂都由郡王封为亲王了,亡国之危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只有崇祯帝这样的倔犟之人,面对大厦将倾,还舍不得封李自成一个王爵,如果当时崇祯帝允了李自成,那估计真没有皇太极什么事了,哪怕最后明朝依旧会亡,李自成虽然也杀人,可大都杀的是明室皇族、官员。内战之下,总比异族入侵无差别的屠戮,华夏百姓总能少受些苦,少死些人。
所以,北伐军不能过早地渡江北上,吴争事先也预判不到,扬州、淮安包括徐州的清军会如此“不堪一击”。
但就算如此,北伐军到此时,伤亡也已经很大,泰州卫几乎打没了,吴淞卫伤亡过半,陈胜手中的第一军偏师伤亡也不小,这还不包括被刘一手刘大将军送上战场的近万扬州百姓。
看着诱人的果子挂在面前,抬手可得,这种诱惑,让本就是个凡胎的吴争,不由得想毕其功于一役。
拖着苏克萨哈、索尼二人,只为从北面和西面传来好消息。
吴争内心也明白,李颙说得对,这种无赖事,换作让手下人去干或许无可指责,但让他一个吴王来做,确实有损颜面。
“走。”吴争迈步,“去看看那边谈得怎样了。”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吞食是既定策略
能谈咋样。
吴争进入谈判房间时,鲁进财仰靠在椅背上就差打呼了。
而苏克萨哈、索尼二人还在不管不顾、喋喋不休地摆事实讲道理,反复地强调“大清是本着于天下黎民福祉,才带着诚意来和谈的……”,诸如此类没营养的话。
只是因为“车轱辘”话来回讲了无数遍了,嘴唇发干开裂。
见吴王突然到来,二人面色一喜,忙施礼道:“吴王殿下此来,可是已有决断?”
背朝吴争装睡的鲁进财一下子从椅子上跳将起来。
这差事太累人了,鲁进财宁愿自己去跑十里,也比在这听这两老家伙啰嗦有劲。
“王爷……。”
吴争没有立即回答苏克萨哈、索尼,而是冲鲁进财喝斥道:“二位大人远来是客,你做主人的,倒是给人上茶啊……。”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闻听,面色更善,心里暗想,这是不是表示吴王已经决定停战了?
鲁进财连声应是,刚要转头对侍女们开口,不想,吴争一摆手道:“下次注意……先出去吧!”
鲁进财一面茫然。
跟随吴争进来的李颙差点笑喷,“鲁将军辛苦了,听王爷的,请先出去吧。”
鲁进财还是不明白,一脸郁闷地出门去了。
吴争施施然坐下,“不知二位大人对本王之前所提出的十三条条款,考虑得怎样了?”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顿时面色惨然,敢情,一场空欢喜啊?
索尼厉声道:“吴王这是强人所难,吾皇绝对不会答应如此不讲理的十三条……!”
都说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敢情,索尼是真被激怒了。
而吴争却随手一挥,示意李颙上前。
李颙道:“我王有意和谈,还请二位大人稍安勿躁。”
这话让苏克萨哈、索尼二人面面相觑,索尼觉得自己脸皮已经跟不上心理变化的节奏了。
苏克萨哈试探着问道:“敢问吴王,之前所提的十三条……?”
吴争轻轻叹了口气,“二位之前有句话说得对啊,这大战一开,民众首先遭殃……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王之心……也是肉长的嘛,停就停吧,只要……。”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这时才真正确认吴争是真的要和谈了,一时间,笑容再次在二人脸上展现。
可天不从人意啊!
这时,鲁进财突然冲进来急报,“捷报……王爷,捷报……小汶河大捷……!”
吴争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不止。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脸色不变,不是他们不关心,也不是他们神经大条,而是他们真愣了,小汶河大捷?
谁和谁打?
二人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在谈判之前,宋安率部北上阻击鳌拜南下增援滋阳的大军。
可鲁进财已经冲入房中,“刚接到的捷报……宋将军在小汶河以南,击溃敌军鳌拜所部,杀敌近万,敌主将鳌拜被杀……。”
“不可能!”苏克萨哈、索尼异口同声地喊叫起来。
吴争强捺着心中的欢喜,没理睬苏克萨哈、索尼的叫嚣,问鲁进财道:“战斗经过怎样……细细说来。”
鲁进财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嘴唇,眼睛发着光道:“……宋将军率三千人在小汶河南岸,对渡河之敌进行阻击,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就知道是虚报!”索尼已经混然不知礼数,反驳道,“济南将军麾下大军有一万五千人,且马步齐全,皆是我朝精锐之师……敢问吴王,是什么样的将领什么样的军队,能以三千人败一万五千人?”
吴争心里其实也很意外,以宋安、钱翘恭二部阻击鳌拜,这又是一次巨大地冒险。
是一次具有特色的赌博。
不可否认,这场赌博的回报是巨大的,值得一搏。
但吴争心里最好的预期,就是顺利挡住鳌拜大军,现在捷报说是击溃,且歼敌近万,甚至还当场杀死鳌拜,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就算连发枪厉害,可也没有后世那般厉害吧,杀近万人,那也不是三千人所能做到的,而且,满打满算,宋安带去的弹药,也不够杀那么多人的,难道真到了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地步?
吴争强捺心中喜悦,“细说……快些说!”
鲁进财继续道:“详情卑职也不知道,但传捷报的信使说了,宋将军是在钱将军风雷骑的配合下,击溃敌军的……信使还说,如今敌军尸骨尚在战场,可派记功参军前往核验。”
这话一出,吴争算是心定了,不管宋安、钱翘恭是怎么打胜这战的,但大捷定是事实了。
想要虚报战功,就不会请自己派参军前往核验,这二人的心性,也不至于哄自己。
但反过来说,就算是虚报,吴争也得给他们记功。
这捷报来得太及时了,以至于吴争差点就松了口。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此时脸色惨白,他们的想法与吴争并无二致。
阵亡者的尸骨说不了谎,难道……济南将军,赫赫有名的巴图鲁鳌拜真的殒于名不见经传的小汶河了?
苏克萨哈、索尼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