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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手”的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啊。
这让吴争感到,自己小看了这货。
“来见本王……何事?”吴争冷冷地问道,冷得似乎一刻都不想多搭理刘放。
“难道……不是王爷要见小的吗?”
刘放以一种近乎讪媚的让吴争混身生起鸡皮疙瘩的,且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狡猾的笑容,对吴争反问道。
吴争有些惊讶了,但不动声色地喝斥道,“本王待你不薄,且多有恩赏……可你却不知收敛、、妄议军事、扰乱军心……怎么,贬你为哨官心里不服气,还想与本王来讨价还价不成?”
“小的……哪敢和王爷讨价还价……?”
“收起你这副不知廉耻的媚笑……这让孤感到恶心!”
“是……是……!”刘放收敛了笑意,慢慢直起身子来,“王爷想杀鸡儆猴,刘某已经是十分配合了……如今,这猴也听话了,我这当鸡的……王爷是不是也该放了?”
吴争冷冷地盯着刘放,心里非常惊讶,这绝对不是个莽夫,“谁告诉你……本王是杀你这只鸡,儆那些猴的?”
“我在王爷麾下将领中,就是一个外来户,没有人对刘某和善相待,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告诉刘某了……其实这不难猜,大战在即,临阵换将,这是不对的!”
“你的意思是,在本王麾下,你刘放就无人可以取代?”
“我衡阳卫有二万多人马,若是突然换掉了我,怕是没个三、五月,王爷拾掇不了那些不知礼数的人。”
吴争脸色渐渐阴沉,“这么说,你是来威胁本王的?”
刘放脸变化得很快,嘿嘿讪笑道:“小的怎么敢威胁王爷呢……只是,眼下正是王爷用人之际,刘某能将那些不知礼数的人压得死死的,绝不会烦着王爷,不能替王爷抗击南来敌军……况且,刘某只是个混人,完全威胁不到王爷。”
“嫌官小了?”吴争慢慢缓和语气。
刘放突然叹气道:“这半年来,我是真看透了……将军也好,哨官也好,其实在王爷心里,我刘放就是个屁……可王爷,衡阳、旧县,还有固始这三战,刘某的功劳都是事实吧?”
吴争笑了起来,“果然是嫌官小了……你还是来和孤讨价还价来了。”
刘放端正神色道:“王爷误会刘某了……我是需要官职,足够大的官职,可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哦?”吴争斜了一眼刘放,“千万别对本王说,你刘一手也开始忧国忧民了。”
“我欠了很多条人命!”就算刘放真是个莽夫,也听得出吴争话里的讥讽,他瞪着吴争大声道。
吴争一愣,但他听懂了。
这货终究不善表达,好好的意思,被他愣说成了,好象此来是威胁和讨价还价来的。
吴争不动声色道:“你欠人命,关孤何事?”
刘放急了起来,“虽说衡阳两战,王爷并未指使刘某……可旧县、固始……刘某可是奉王爷之命打的……怎么能和王爷无关呢?”
说到这,刘放说跪就跪,他“扑通”跪在吴争面前,还扯着吴争王服袍摆,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王爷您行行好……您就让我带兵吧……我身上欠的人命太多了,每个晚上,我都睡不着,只要闭上眼,一张张死人脸就会出现,有熟稔的衡阳乡亲父老,也有素不相识的凤阳、滁州、扬州百姓……我想过了,他们是向我要功劳……可我给不了他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功劳……。”
说到最后,刘放嚎哭起来。
吴争有些愣,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刘一手。
但,刘放有一点说对了,吴争确实不是想罢黜刘放的军职,也确实只是利用刘放做那只儆猴子的鸡。
“起来!”吴争愠怒地喝道,“沐猴而冠的东西……动不动就跪,你方才的骨气呢?”
“骨气?与我背负的二万多条人命相比,骨气算个屁啊?”刘放嘶嚎着,“王爷……我得给那些亡魂功劳,给他们造大冢、立石碑、修祠堂……我只要一万人马,不,五千也行……我就守在衡阳,但凡鞑子敢来,除非我刘放战死了,否则,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起来吧。”看着“梨花带雨”的刘放,吴争轻轻叹了口气,挥挥手,“去找绍兴伯报到吧……告诉他,是孤让你守衡阳。”
刘放一愕,随即福至心灵,赶紧称谢不止。
可末了他退出去的时候,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了句,“咳……敢问王爷,刘某这算是……官复原职了吧?”
吴争怒喝一声,“滚!”
第一千八百十八章 谁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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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进来禀报。
“……陈胜率部按少爷命令已经向江都方向撤退,鲁之域答复明日一早开拨……少爷真要将沈致远留在淮安吗?”
吴争抬起头,“怎么……你有异议?”
“没有!”宋安摇摇头,“只是,孤军固守山阳城……太过凶险了些。”
吴争沉默了一会,道:“天下一日不平,没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
“要不……我替沈致远留下?”
吴争直直地看着宋安。
宋安解释道:“我知道,少爷是想在敌军占领各府之后,安插下一颗钉子,以便日后反攻……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我?如今江北长林卫已经交接给了冒襄,少爷身边有鲁进财、黄昌平护卫……我,可以留下!”
“你心里有怨气!”吴争手指点点宋安道,“你在怪我将江北长林卫交给了冒襄,对吗?”
宋安沉默着。
吴争轻轻叹了口气,“小安啊,你接手长林卫也有两年多了……长林卫可是你家少爷最后一道屏障啊,不是少爷怪你没有作为……长林卫的性质本就是无过便是功,可眼下不一样,这不是太平盛世,少爷我需要有奇兵突起啊!”
宋安闷声道:“少爷误会了……我并非贪图权力,只是少爷也说了,长林卫是少爷安危最后一道屏障……将长林卫交给一个相知不多的人,是不是太冒险了?”
“那你就去熟悉他嘛!”吴争起身走了过去,“查他祖宗十八代,查个底掉……你有那权力,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嘛。”
宋安被吴争逗乐了,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不过不是现在!”吴争正色道,“我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是……请少爷下令!”
吴争摇摇手,“先说说冒襄近况如何?”
宋安稍一斟酌,答道,“冒襄近况非常不堪……虽说补了阁臣,可朝廷上下,除了首辅,皆视他如敌……据说他上疏那日,在殿中被当众啐脸,之后,有数千人聚于长安街,就为了等冒襄出皇城,一路石块招呼着,若不是首辅及时赶到,将他先引入相府,恐怕……。”
吴争眉头皱起,“围攻冒襄的是些什么人?”
“京城百姓。”
“发生在冒襄上疏当天?”
“当天午时,散朝之后。”
吴争瞪了宋安一眼,“百姓有这么灵通的消息?”
宋安一怔,“少爷是说,围攻之人是受人唆使?”
“你呀……冒襄说得没错,你说精干,但阅历不足,确实需要再历练。”
宋安急道:“少爷放心,我这就向应天府传令……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甘受军法!”
吴争拍拍宋安的肩膀,“这事先放放……我问你,之前各府发生民众游行,闹得沸沸扬扬,这事如今怎样了?”
“说来也怪,原本游行如燎原之火,越烧越旺……可此次清廷向我朝宣战之后,他们顿时就消声匿迹了……据应天府长林卫报来的消息,判断极可能是他们游行的诉求得到了满足,游行已经没有意义,也就不了了之了。”
吴争负起手来,在屋里走了几圈。
然后停在宋安背后,开口道:“此事相当古怪,按理说,这些人不闹腾了是好事,可……我心里总觉得……难受,就象吃了颗苍蝇一般的难受。”
宋安忙转身看着吴争,道:“我之所以没有下令对这些人采取强硬措施,是因为他们并不反对少爷,甚至言词中还非常推崇少爷……他们只是不想朝廷与清廷和谈,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诉求是合乎大义的……。”
“大义?”吴争冷冷道,“你的禀报,让少爷我被你误导了……我原本以为,这仅仅是一次民智的开启,这些年轻男女懂得了为自己的利益、理想聚集起来,向官府抗议。”
宋安急问道:“难道少爷不认为是这样的吗?”
“真是这样的吗?”吴争反问道。
“可……这事说得通啊。”宋安辩解道,“他们想继续北伐,而眼下两朝已经开战,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闹了。”
吴争悠悠道:“从表面看,这事合乎逻辑……可你想想,各府如此规模的游行,开始时,或许可以解释成是听闻之后,引发心鸣,然后各府群起呼应,但突然消声匿迹,这就古怪了,民众的消息什么时候有这么灵通了?一个府中,还可以解释为口口相传,可江南二十几府,甚至连江北扬州等府,也是如此……你就不觉得奇怪?”
宋安愣住了,他思忖许久,突然道:“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发号施令?”
吴争没有回答,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马上派人查!”宋安感到了一阵刺骨地冷意,“若真是有人在背后发号施令,如此的号召力,太可怕了!”
“有怀疑的方向了吗?”吴争淡淡道。
宋安揖身,“小安愚钝,请少爷指点!”
“那你说说……如今的建兴朝,谁最忌惮两朝开战?”
宋安一愣,“如今朝廷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对决战都是尽力支持,并无人在朝堂上提出反对啊?”
吴争看着宋安,悠悠一叹,宋安确实是嫰了些,或许将担子压得太重,反而迟滞了他的成长。
“这事的逻辑,初看很正常、顺溜,民众仇恨鞑虏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