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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吼出这一声之后,朱以海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甚至连让群臣劝慰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拂袖而去。
朱以海确实郁闷了。
自己在台州好好的当着王爷,享着清福,非要死皮扒拉地把自己忽悠来当这个监国。
他x的说是浙东半边江山,其实就绍兴府八县弹丸之地。
开玩笑啊,一府之监国啊?
这还就罢了,小小一府之地,生生出了方国安、王之仁两大权臣。
截留赋税不说,军国大事根本没自己什么事。
这是监啥国啊?
好嘛,方国安突然就反叛了,咱不转进等着被俘送去顺天府啊?
要知道,但凡被送去顺天府的皇族男丁,哪一个活命了?
想到此,朱以海真想哭。
咱就想保住条命,错了吗?
本王来监国这些日子,刮过绍兴府一寸地皮吗?
他x的还往里倒贴了不少银子,谁领咱情啊?
就为了保条命,孤率文武转进海上,哪错了?
还不是想给大明留点火种,咱又没有象朱常淓献城投清,当值被吴争那小子如此羞辱、逼迫吗?
这满堂的文武,也就钱肃乐敢据理力争,那些往日里满口忠义的混帐,到了这时竟连声气都不敢出,本王他x的不干了成不?
朱以海满肚子的委屈,他真的认为自己没错。
他是皇族,怎能和那些泥腿子同命?
这个立场,让他永远无法理解吴争和吴争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无解!
但朱以海确实不想干了,这么干还有什么意思?
北有鞑子,南有隆武,西有乱民义军,东边是海。
方国安叛乱败逃,三万大军便宜了吴争那小子。
偏偏吴争又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居然用投隆武来威胁孤,这搞不好再来个兵变,还不如在海上快活自在。
区区绍兴府,就留给你们去闹腾吧,本王眼不见心不烦。
朱以海真下令王府侍卫开始收拾东西,这下文武们也慌了。
他们原本以为朱以海说不干,那是气话,不想朱以海当真了。
于是以张国维、钱肃乐为代表,几十官员在王府内院上演了一出哭谏。
但奇怪的是,除了钱肃乐有骂吴争,其余人连提都没提吴争的名字。
似乎他们都不认识吴争一般。
这种情况,让朱以海万念俱灰,板荡识忠臣啊。
可朱以海终究没有走,他也走不了,这班子文武怎会任由他离开?
朱以海一离开,他们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在新朝廷做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虽说吴争不是自立,会另立新君,可谁都明白,吴争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啊,整整一个现实版的曹阿瞒。
所以,一旦朱以海离去,那么他们很可能会被清洗出朝堂。
那还不如把朱以海拖下来,至少还能与吴争讲条件,要沉一起沉嘛。
……。
这夜,张国维府上。
吴争不在,却多了熊汝霖、孙嘉绩等几个朝堂重臣,还有张煌言居然也在。
菜依旧是老三样,干净、廉价但足以佐酒。
说起来,这几人确实是在做事。
无论吴争今日在朝堂上如何怼他们、逼迫他们,但吴争心里对他们的敬重,从没有淡去过。
正因为敬重他们,才想让他们活得更久些。
如果按史载那样,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在三年之内,或自尽或战死或被俘杀。
吴争不想看见这些,所以必须改变。
就算得罪他们,会使他们中一些人记恨自己,吴争也在所不惜。
可这些人,真没有一个了解吴争的,他们一心以为吴争要做曹操。
“虽然鲁王同意去监国位,可长平公主不愿意,这可如何是好?”张国维悠悠叹息,“都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难道真要让我等厚颜向隆武朝俯首吗?”
熊汝霖皱眉道:“熊某宁愿赋闲归田,也不愿意去福建。倒不是熊某执拗,实乃道不同不相为谋。”
熊汝霖的话,让其余之人心中一叹。
鲁王早先还与隆武朝有往来通信。
可到双方为正朔起了争执,互杀了来使,于是就翻了脸,断了来往。
此时厚颜去投靠,虽说不太可能被拒绝,但绍兴一脉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想到此处,所有人都恨上了吴争。
如今正是绍兴府声势浩大之时,偏偏这小子裹乱,非要与鲁王见个真章。
你说就让鲁王监国怎么了?
就算鲁王回绍兴府占了你些便宜,又怎么了,毕竟他是君你是臣嘛。
再说了,只要你屏息静气,朝廷还是能够从别处补偿你的嘛,譬如封你个公、候啥的。
可你偏偏硬着头皮非要分个是非对错,一丝灰色都不留,就不是不近人情嘛?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国事还是家事
这在场的人,其实个个心怀大明。
若他们都不能算忠臣,那这天下就没有忠臣了。
可忠臣二字,永远是相对的。
忠臣也是人,是人就有小算盘,忠臣也要先活着,才能做个忠臣。
其实他们都明白,朱以海真的不称职。
但奈何朱以海是皇族,现在除了长平公主,就再难找出一个合适的皇族来了。
长平公主若愿意,说不定这些人就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算了。
可长平公主坚决不肯,让这些人没了辙。
钱肃乐怒哼一声道:“就算长平公主同意,钱某也不能答应,就若是有了成例,日后只要是手中掌控了大军,就可以逼君退位,那朝纲何在?我等今日若顺了那小子,就是千古罪人。”
孙嘉绩劝道:“希声兄言重了,孙某之前观吴争此人,倒不象是个后脑生反骨之人。鲁王几次转进,确实不妥。加上吴争年少气盛,又挟连战连胜、光复两府之威,有此鲁莽举动……也实属情理之中。”
钱肃乐听了,指着孙嘉绩的鼻子道:“辅之兄,你以为你这是帮那小子吗?你这是在害他,钱某难道不知道他这次是情非得已?可如果事事顺着他,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一旦成了惯例,日后保不准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这时张国维打圆场道:“监国去位,终究不是废黜皇帝,钱大人也不必太执拗。如今之计,离吴争定下的时间,仅几个时辰,诸位倒是想个妥善的应对之策啊。”
说完转向张煌言道:“玄著啊,你说吴争那,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这一问,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张煌言身上。
张煌言只能起身拱手道:“诸公,煌言不才,只见过吴争两面,实在不清楚吴争心里所想,不过依我对他心性的了解,此人固执,认准了事,很难做出改变。”
张煌言的话让所有人的希望落空,他们都叹息着把头转了回去。
张国维道:“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只能一齐去劝谏公主殿下了。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致点头同意。
可钱肃乐不同意,他起身道:“钱某说句不恭的话,公主殿下正是二八之年,吴争又是她的救命恩人,青春年少,郎情妾意之下,谁能保证二人不会有染?如此朝堂就成了吴争一言堂了,敢问诸位,这天下姓朱还是姓吴啊?”
钱肃乐的话让众人心中一悸,这问题确实很棘手。
男女苟且,私相授受,将国事当成家事,岂非儿戏?
这时,张煌言道:“钱大人多虑了,当初吴争不是对着你、张尚书和我三人发誓,绝不尚公主殿下吗?”
张国维点头认同道:“确有此事。”
于是众人大吁一口长气,此时当众发誓,很能取信于人。
不象后世拿誓言当白开水,想喝就喝,想吐就吐。
这个时候当众发誓,若事后毁诺,那名声就毁了。
在以名声当饭吃的时代,没有人敢轻易毁诺。
所以,众人一旦听说吴争当众发过誓言,就深以为然了。
可钱肃乐却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吴争发誓,钱某确实在场。可诸位可有想过,吴争虽然可以不尚公主,但谁能保证公主不主动相就呢?”
这话让众人再次心悸起来,这事还真有可能啊。
公主成了监国,如果大业有成,谁能保证她不会登基,就算不登基,那也很可能是她指定皇族承继宗庙社稷,至少她有着旁人无法取代的话语权。
如果她下谕令,那做为臣子,是遵还是不遵?
张国维叹息道:“希声啊,你究竟想怎样?”
钱肃乐道:“让吴争即刻大婚。”
张煌言道:“钱大人难道不知吴争前两月已经娶亲。”
“钱某当然知道,可那是侧室。”
钱肃乐的话,让所有人点起头来。
此时大婚,正妻名位一定,除非妻子有大错或者亡故,否则几乎是不可能再有改变。
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可能去做侧室、偏室的,也就断了与吴争的念想。
张煌言皱眉道:“钱大人此计或许可行,但有个前提,那就是须吴争同意才行。”
钱肃乐道:“这便是我等一致认可的条件,吴争若要取得我等支持,拥立公主殿下监国,那就须答应我等条件。否则,我等宁折不弯,不与同谋。”
见所有人都一致通过,张国维道:“那就等天亮,与吴争商谈吧。”
……。
吴争哪知道,就起来的国事,最后竟成了他房中事。
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当听到群臣的条件时,吴争傻眼了。
他开始怀疑这些史上名臣的脑子是不是坏了,对于吴争而言,娶妻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娶一个回家,不喜欢,养着呗。
可正妻之位,吴争多少还是在乎的。
倒不完全是答应了周思敏之故,而是对于吴争而言,那也是一种颜面。
通俗地说,总要带得出去不是?
加上吴争想到自己的婚事被这么群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