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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进行覆盖,便会遗漏。
敌人不要命地向城墙冲锋,一旦抵近城墙,那火力就失去了作用。
这时,沈致远的枪骑,开始以血肉之躯,为射手充当肉盾了。
有之前蒋全义组织的护卫营勇士为鉴,此时的枪骑几乎不需要动员。
面对着已经攀爬上墙的清军,他们甚至连在人世间最后一声都没喊出,就引燃手雷和身扑将上去。
双方军队如同两头啮着利齿的饿狼,如同野兽般倾尽全力,在相互撕咬着,令人不忍目视。
……。
很多时候,看起来越凶狠的人,其实往往最怕死。
喀喀木怕死,他绝对没有象表现出的那般勇敢。
其实很多人表现出的勇敢,是因为没有遇上生死关头。
就在这支清军被喀喀木煽动得嗷嗷叫着冲锋送死之后,喀喀木率他的三千多嫡系,悄悄离开战场,方向东北。
喀喀木心里很清楚,这场仗从身后出现大规模敌骑始,就注定是失败了。
就算凤阳城被攻破,清军得以暂时喘息,可依旧难逃覆灭的命运,因为,京畿离凤阳,实在是太远了。
除非北伐军突然全线溃败,否则,想从京畿派大军来援凤阳城,几乎是痴人说梦。
而且,凤阳城中就算被搜刮干净,也难以供养数万大军守城所需。
既然覆灭已经注定,喀喀木只能断臂求存,这是他的强项。
浍水岸边,他就是这么干的,熟能生巧嘛。
将撤退方向定为东北,喀喀木其实是想沿洪泽湖西岸北上,强渡黄河,与岳乐大军会合,只有这条路,是如今唯一的生路。
但,这条路太“狭窄”,经不起数万人马踩踏。
喀喀木只能选择保全自己,煽动无数清军为他诱敌断后,否则,就算城内守军不出城追击,身后的骑兵,足以让他饮恨黄河。
喀喀木走了,简直是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丝硝烟。
他的结局会咋样,其实这个时候,真是未知之数。
他的计划是具有可行性的,如今岳乐大军已经深入淮安府,沿洪泽湖北上,确实能与岳乐会合。
可问题是,真当鲁之域、池二憨是摆设吗?
……。
钱翘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了沈致远、蒋全义两条命,换来的是这二人对自己的拳打脚踢。
这冤屈找谁说去?
“小子……你但凡腿脚稍稍利索些……能多救多少士兵,你知道吗?”
义正,词严!
沈致远毫不留情地拎动着他并不奢华的拳头。
钱翘恭抗得住,这沈致远读书人出身,那两下子还是军校里练的,其余招数,还是诈降清廷后,钱翘恭教的。
也对,沈致远打小的志向,那就是做个儒将,没听说儒将要亲自上阵杀敌的。
按沈致远的说法,他要做的,就是运筹帷幄。
可蒋全义的拳脚厉害啊。
这货当年可是在仪真半月守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那会儿,可不管是将军还是大头兵,是个人都得上城墙抗敌。
加上随后蒋全义一路辗转沿海,每日都在与追兵搏命,这手脚上的劲啊……啧啧,算是苦了钱翘恭了。
“狗X的……但凡你能早一刻到,锐士营能死这么多人吗?”蒋全义此时大难不死之余,这十来心中的憋闷,全往钱翘恭身上招呼了,他已经完全不顾及钱翘恭的身份。
或许,也只有这样生死相托的情意,才能让蒋全义不必顾忌,钱翘恭他爹是钱肃乐,也不用顾忌钱翘恭的妹夫,是当朝监国殿下吧。
按理说,钱翘恭避就是了,沈致远、蒋全义就算再疯,那也不至于追着打吧,要知道,钱翘恭身后,那是一群肃杀的杀坯……小林骑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两货,可禁不起吓。
可钱翘恭这人实诚,哪怕是近墨者黑,也没被沈致远改了本性。
伯仁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
满目疮痍的情景,令人有哀号的悲恸。
守城的锐士营、枪骑,近万人哪,而此时,还能站立着,用劫后余生的惊喜,注视着远来援军的士兵,全凑起来,不满三千人。
钱翘恭硬受着这二人的疯狂殴打。
这让钱翘恭身后的祖大弼、祖泽润叔侄目瞪口呆起来,这也太……没上没下了吧?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北伐三疯子
凤阳城堪堪在钱翘恭率援军到达前,将士用命,撑住了。
由于喀喀木带着他的嫡系溜得早,算是逃过了此劫。
可被他扇动疯狂参与攻城的清军近三万大军,那……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攻城的清军确实太疯狂了,破城洗劫成了他们悍不畏死强攻的动力,他们根本没有留意身后,甚至连喀喀木什么时候溜的都不知道。
全神贯注进攻的结果是,忽略了身后大地的震颤。
不过也难怪,双方不下百门火炮的对轰,还有剧烈的枪声和喊杀声,谁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
见过烧红的刀捅纸的景象吧,就算没见过,想想也就有了。
“噗嗤”,穿了!
除了小林骑未动,于正面压阵,二万轻骑全都投入到了“犁地”的作业。
从清军后方十里地,直穿至城门前,然后返身继续。
可怜清军原本大都是骑兵,可被喀喀木煽动弃马攻城,这下好了,置是身后的战马,白白便宜了钱翘恭不说,他们愣是从骑兵成了步兵。
怎么挡?
被来回犁了足足六轮,天晓得,这下马蹄怕是真洗不干净了。
见血的骑手,脸上的狰狞与满地的残肢碎肉相映成辉,这世道从此,反过来了!
此役,凤阳城被当作一块剁肉的砧板,钱翘恭所率混编骑兵为剁肉刀,剁了整整二万清骑。
完美地演绎了吴争想做,却屡屡做不到的大戏。
谁说此计不能成?
沈致远意气风发,右手负背,左手斜指苍天,这模样,这架式,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指点江山?
蒋全义跨步,左脚踩在城垛缺口上,右手力按腰间佩刀,左手支撑膝盖,更是一副远眺河山,作深思状。
唯有钱翘恭面目“可憎”,鼻青眼肿也挡不住他踌躇满志。
好一幅将星图啊!
“你们说,怎么向王爷交待?”蒋全义冷不丁地暴出这句话来。
三千锐士营,只剩一千六百余人,这还是沈致远令城中所有枪骑弃马上城墙,以躯体为射手肉盾的结果。
别人不知道,在场的三位将军心里可都清楚得紧,这是吴王穷尽三年,打造出的战略军种。
一战之后,折损近半。
沈致远哂然咧嘴,“怕什么……还怕他挖你坟鞭你尸不成?”
蒋全义大怒,这话是当时以为凤阳城不保,自己打算以身殉城时说的话,不想此时被沈致远拿来打趣……这是打趣的时候么?
“沈致远,你就是个混不吝……真道蒋某不敢打你不成?”蒋全义骈指向沈致远,气势甚足。
沈致远嘿嘿一声,满面讥讽,然而脚却往边上移了一步,“……怎么,打完了钱翘恭,还想来打我不成?”
边上钱翘恭闷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过,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功是功过是过,该怎样就怎样就是了。”
这话让“剑拔弩张”的蒋全义、沈致远互视一眼,全没了刚刚的火药味。
沈致远干笑一声,“钱将军……钱兄弟……那个,这次大战,你可没少得好处吧?”
钱翘恭点点头,“是,不说杀敌、俘虏数万……就说这城下缴获的战马,就足以让风雷骑扩编至三万……。”
说到这,钱翘恭向沈致远、蒋全义抱拳一礼,道:“全仗二位及麾下将士用命……钱某定会为二位将军请功……!”
“咳……请功……就不必了。”沈致远冲蒋全义一挑眉毛,继续道,“你看啊……蒋大人此战功不可没吧,若无蒋大人和锐士营,凤阳城必定守不住……对吧?”
“是,蒋兄此功至伟!”钱翘恭此赞发乎内心。
“可……。”沈致远轻叹道,“你那妹夫……不太讲理,这你想必也清楚吧。”
钱翘恭一愣,不讲理?和现在说事有关系吗?
沈致远干咳一声,“蒋大人本是待罪之身,他此次启用蒋大人,也是让蒋大人戴罪立功之意……可事情就成这样了,你说……蒋大人冤不冤?”
钱翘恭点点头,“是冤……不过,你说你和蒋兄未经王爷同意,擅自定计偷袭……怕是违了军法吧……不过蒋兄也别太担忧了,这事……说得清楚!”
蒋全义有些急了,刚想开口,但被沈致远挡了。
“钱兄,我是这么想的……你和风雷骑失联多日,连他都没有你部丝毫消息。”沈致远微笑道,“若是钱兄……日后说起此战时……说是暗中派人联络,请我和蒋大人出兵配合你部,对博洛大军进行南北夹击……如此一来,偷袭之名,就可彻底坐实,蒋大人也不必担心功过相抵,最后还得回去闭门自省……岂不皆大欢喜?”
钱翘恭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你是想让我来背黑锅……?”
沈致远忙分辨道:“怎能这么说……咱们可都是兄弟,你也不忍看着蒋兄回去再坐回冷板凳不是……帮上忙嘛,举手之劳……就凭你是他大舅子,他还能拿你怎样……再说了,这不是大捷嘛,又不是败了。”
钱翘恭一愕,怼道:“我是王爷大舅子不假……可你不也是与王爷情同手足吗……为何你不替蒋兄背这黑锅?”
“啧……你看看,你这脾气,怎么就急了呢……兄弟啊,我和你不一样,我这……不是刚刚回来嘛,沾不得一丝……脏的。”
钱翘恭怒了,“你沾不得,我就沾得?”
那边蒋全义连忙上前劝说道:“别为我的事,伤了兄弟和气……说起来这事,也怪我鲁莽……虽说大捷,可这违令、抗令之罪……确实是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