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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会股价乱状……臣等一直看在眼里,其实也猜测到……是莫老等在背后搅动一池春水。”席本桢斟酌道,“臣等只观看不参与,也是因为不想掺合此事……请王爷体谅!”
“孤明白……都过去了!”
“可近些日子,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收购商会股份,且有逐渐扩大规模之势……王爷,此时的商会股价,已经是亏了血本的……咱们不能坐视暗中之人,从咱们的碗里抢肉吃啊!”
吴争听了,神色不动,其实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汝有何良策?”
席本桢与黄宗羲对视一眼后,道:“若王爷允准,臣等联合商会大股东们,同时以现价收购商会股份……如此,也无须象王爷此前所说,扩大商会股本了!”
吴争心中一叹,又是交易!
“不必了!”吴争断然道,“只管做好你们份内事,股价这事,别掺和……孤已有主张,若有人擅自掺合进去,一旦血本无归,勿道言之不预!”
席本桢与黄宗羲二人心中一惊,忙拱手道:“既然王爷已有决断……臣等遵命就是!”
……。
回去的路上,新任右布政使李颙,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按理说,他不该问。
但做为陪伴吴争身边已经年余的幕僚,他还说习惯于明着问。
“敢问王爷,您不是想要商会股价上涨吗?”车厢中的李颙,轻声问道,“有黄宗羲、席本桢他们发动商会大小股东筹钱购入,岂不省事?况且,他们还说可以不用偿还投入财政司的五百万两……这可是一笔巨银啊!”
吴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颙。
李颙年轻,有才,可惜,不擅经营之道。
也对,人无完人嘛。
“商会总股本是多少?”
“臣……不太清楚,之前应该不止二万万两了吧?!”李颙迟疑道,“不过如今股价下落至谷底,可能已经不足万万两了!”
“那如果此时黄宗羲、席本桢他们,发动商会大小股东筹钱购入……能购入多少?”
“这……至少能购回一、二成吧?”
“那一、二成值多少?”吴争自问自答道,“可以用如此低价,购入一、二成股份,少说有二、三千万的盈余吧?”
李颙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拍膝惊呼道:“果然……无商不奸啊……他们是想用五百万两来换数千万两!”
吴争摇摇手道:“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巨大的风险投入,自然须有超额的产出回报……孤不同意不是因为他们即将得到的盈余过于丰厚。”
“那王爷……请王爷指教!”
“你都知道,孤想着商会股价回升……黄宗羲、席本桢他们会不知道?”吴争悠悠道,“黄宗羲、席本桢他们都能知道,那么暗中的对手,岂能不知道?”
李颙蹩眉,他听不明白。
吴争只好解释道:“敌在暗我在明,敌人知道我的意图,自然早有准备……我若允准黄宗羲、席本桢他们回购,敌人就会有两种应对可能,一是大肆抛售已经准备好的商会股份,撑死黄宗羲、席本桢等人,让刚刚回升的股价再次跌落谷底……。”
“那不正好……王爷可以以低价购回吗?”
吴争没好气地斜了李颙一眼,“万万两的股本,回购少说也得用千万两白银……况且如今市场上风声鹤唳,只认现银……孤手头哪有那么多的现银?”
李颙连忙告罪。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手迅速跟随黄宗羲、席本桢他们回购,争抢筹码。”吴争轻叹道,“如此一来,商会股东就会被洗牌,究竟谁手上掌握着大量股份,就更加难以理清了!”
李颙一知半解,下意识地点点头,“可……王爷手中不是有军权吗……民不与官斗,臣就不信,凭这些商人,能与王爷争抢!”
吴争笑了起来,“你是想让孤用军队……抢钱吗?”
李颙满脸通红,“臣……臣非此意!”
“孤定下的规矩,再由孤亲手破坏……孤之信誉何在?”吴争叹息道,“信誉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真有一天,你失去了它,便会感觉到……寸步难行!”
“江南这些年,商业繁荣之景象,可谓来之不易……除非万不得已,孤不能自己坏了规矩、污了名声!”
李颙点点头,道,“臣,受教了!”
第二千九十一章 相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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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微笑道:“经营非你所长……你不必觉得在孤面前丢脸了!”
李颙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臣不觉得不懂经营,有何不妥。”
“唔,那就好!”
吴争没有对李颙明言,暗中的对手,已经从范永斗等人,变成了朱辰妤。
也没有说出,据莫执念、钱翘恭所说的,朱辰妤已经将织造司的流动资金一千多万两交给莫执念,为得就是争抢商会股份。
事实上,此时商会股价稳中有涨,背后原因,就是范永斗等人被抓,但推手其实就是朱辰妤那笔巨量银子。
吴争也没有对李颙说出,不同意黄宗羲、席本桢他们回购的真正原因是,商会股东人品参差不齐,立场各异,谁能保证,这其中没有对方的人?
况且,这个概率是相当大的。
但有一点没有说错,也无须隐瞒,那就是吴争手中,确实没有与朱辰妤对搏的本钱。
吴争在等待,等待着李定国之前说的那笔财货出现,而这期间,吴争要做的是,什么都不做!
只有这样,对手才无从揣摩吴争的下一步行动和用意。
……。
吴争不是很喜女色。
当然,亦不喜男色。
对于一个已经成年的穿越者而言,恐怕真没有什么美色,是自己不可忽略的。
特别是这七年的征伐,耗尽了吴争几乎全部的精力。
人力,终有尽时啊!
但吴争绝对想不到,后院会起这么大的火。
王妃要出家,对于这个时代而言,那是罕见的。
听钱翘恭转述,吴争莫名地感到怒火中烧。
他自认自己不是圣人,但也绝不是渣男。
在这夫权社会,自己的王妃竟要出家,这是千古奇闻哪!
哪怕钱肃乐与朱媺娖密谋出这般作为,吴争亦无牵连钱瑾萱、钱翘恭兄妹的想法。
对于吴争内心,确实有种莫名的歉疚,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历史,使得可以名垂青史的钱肃乐,无法以铁骨诤诤的忠臣身份名列史册。
可钱瑾萱如果真的出家,这对于吴争的名声打击是巨大的。
齐家方可平天下,家事不兴,何谈治国?
“荒唐!”吴争冲钱翘恭怒喝道,“岳丈已不在,你是长兄……就任由她胡为?!”
钱翘恭方正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他不是不想阻止,他阻止不了。
妹妹确实是妹妹,可嫁人了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嫁得还是吴王殿下。
妹妹还是妹妹不假,可妹妹成了王妃,便是君臣。
能阻止吗?
劝劝也就罢了,阻止这事,真不成!
钱翘恭呐呐道:“我这不是……回来请你去劝吗?”
吴争一愣,遂冷哼道,“走……赶紧的!”
马车还未进王府,就改道向南,前往紫阳山。
路上,钱翘恭将钱瑾萱对他所说的话,一一向吴争述说了一遍。
吴争沉默了。
好一会,吴争突然冲外面喝道,“黄昌平!”
“卑职在!”
“调头。”
“啊?”
“回去!”
“是。”
钱翘恭愣住了,大急,“你这是……不管王妃了?”
吴争悠悠道:“她说得没错……不管岳父的死因如何,我与她之间这一纠葛,都不能化解……与其无法相濡于沫而同床异梦,不如相忘于江湖!”
钱翘恭怔怔地看着吴争,“可……可这事……我信你说的!”
吴争仰头叹息,“你信,不表示她信……况且,信,又有何用……除非岳丈复活。”
钱翘恭突然捧面恸哭起来,哽咽道:“可王妃才二十一岁……!”
吴争拍拍他的肩膀,“伤可治,误会可解……只有心中的疙瘩难解,心病尚须心药医啊……我若今日强行将她带回,那又有何益……不如就让她在重阳庵……静静心吧……或许,有一日她自己能想通、想透彻了!”
“可……!”
“我会令宋安派出人手过去……你放心,定可保她无虞!”
听吴争这么说,钱翘恭也安静下来,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事……真难辩说,当事人,都已作古,死无对证啊!
……。
长江以南,进入了朝廷与大将军府之间,新旧磨合的阶段。
这是一种痛苦的磨合。
譬如流官的派驻,朝廷吏部与大将军府,令出两门。
吴王的兵势实力太强,强到政令无法逾越。
好在,朝廷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北迁之事上,而这事非得吴王配合,所以,大多的矛盾,也因这事被隐藏起来,时局不仅不乱,反而显得异常地和谐。
大有谦让之古风!
只是,江南商会的股价,一直徘徊于五两左右,不上亦不下。
债台高筑的普通民众,就这么被不死不活地吊着。
虽然偶尔还有小规模的民乱发生,但总得来说,局势还是可控的。
毕竟,吴王回杭州了嘛,从这一方面来说,七年的经营,民众对吴王还是有信心的。
京城,文华殿内。
朱辰妤召阁臣、户部尚书莫执念单独奏对。
“莫相,商会股份之事……进展得如何了?”
神色带着一丝疲惫的莫执念,微微躬身道:“回陛下……与范永斗等人倾力打压股价不同,购入股份,不可急于一时。”
“为何?”
“压低股价如同洪水倾泄,以势压人……可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