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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我该去烦恼的事了,我又不是他们的爹让我烦恼的人多了,我忙不过来啊!”吴争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沈致远道,“譬如你!”
沈致远怒目而视。
吴争很快止住笑声,正容,轻叹道,“譬如她!”
“其实或许你是误会了她!”沈致远也严肃起来,“至少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下过对你不利的旨意!”
吴争听了,淡淡道,“所以,到今天为至,她能安生地待在乾清殿,坐在奉天殿那个位置上!”
沈致远一愣,遂急道,“我的意思是她没有想与你为敌!”
“我知道。”吴争拿手指轻叩着桌板,“廖仲平交待,他攻杭州,很可能不是她的意思而且所率的,也只有二千左营将士其余都是莫执念这些年豢养的死士。”
沈致远摇头道:“或许轻信、纵容莫执念此人便是你在这七年中,最大的错误!”
第二千二百零三章 高手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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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吴争淡淡道,“人老了,很多时候成不了精……而是成为老糊涂、老不死!”
“听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已经有了应对莫执念的对策?”
吴争笑了笑,“用不着我对付……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罢了!”
沈致远惊讶地看着吴争,但吴争没有解释,只顾自己饮酒。
好半晌,沈致远看怪物般地看着吴争,“难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猜到是莫执念……!”
吴争抬手,打断了沈致远继续说下去,“若是没有一些后手,我怎会放虎出笼……?”
“怪不得……无论是财政司,还是江南商会……从来不是官府衙门!”
“它,只是一个被放纵了的孩子!”吴争平静地说道,“可七年前,我没有别的选择……山河支离破碎,只靠大义,收拢不起来人心,唯有利益,才能将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沈致远沉默下来,好一会,他抬头道:“既然你已胸有成竹……那我便不掺和了,明日,我从水路回京,或许会比你早到半日……你有话要我带给她吗?”
吴争想了想,又想了想,摇摇头,“很多事,在于自己的选择……我给的,或许她不要……随她去吧!”
沈致远皱眉道:“你……你这是坐视!”
吴争翻着白眼道,“我坐视……你为何坐视?!”
沈致远大愕,好半晌才回过味来,拱手长揖道:“哥……你是我亲哥!”
……。
淳化镇,又是淳化镇。
这小镇敢情和吴争是过不去了。
听闻前路被上万人堵塞的禀报时,吴争想到的是,截杀、政变等等。
可出乎吴争意料的是,接近之后,才知道,完全相反。
人家是来箪食壶浆、夹道欢迎的。
“臣太子少师、户部尚书莫执念,奉旨恭迎议政王、大将军回京!”
一眼望去,看不见人头,就黑压压地一片背影。
看着趴俯在地的莫执念和他后面数百文武,听着巨大的欢呼声,吴争有种无端地反胃。
这些人中,吴争找不到冒襄、马士英等人的身影。
吴争不无恶毒地想着,如果自己拖延上一会,这老不死的会不会就此跪死在这?
“起来吧……莫少师辛苦了!”
“遵议政王谕令……能再见殿下,就算让臣跪死此地,臣亦如食甘饴……!”
吴争一愣,这老不死的真修练成精了?自己心里想的,都被他猜到了。
“莫少师乃朝廷栋梁、柱石,岂可轻易言死字……孤还想着你能再活上几十年,成为我朝祥瑞呢……哈哈!”
虽然看不清楚莫执念此时的表情,但能肯定的是,此时莫执念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精彩。
老而不死,贼也!
“罢了!”吴争大手一挥,“陛下盛情,孤恭领了……时候不早,就此回京吧!”
可此时,刚起身的莫执念,又长揖至地,“非臣不遵殿下谕令……实为老臣……有事要私下面呈殿下……还望殿下应允!”
吴争冷冷地看着一直保持着弯腰的莫执念,至少有半柱香的时间。
“过来吧!”
“谢殿下!”
……。
“罪臣惶恐……臣罪该万死!”
一入吴争车驾,莫执念就迅速在车厢里五体投地,那姿态、那速度,可谓炉火纯青!
“莫执念。”
“罪臣在!”
“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何必呢……孤许多年还让你下跪了吧?”
“殿下仁慈……可臣自觉罪孽深重,想向殿下讨个恩典!”
“哦……什么恩典,这么熟了,直说就是!”
“请殿下赦免罪臣、赦免莫家!”莫执念一直低着头,“罪臣发誓,自今日起,臣与莫家,甘为殿下牛马!”
吴争冷冷地看着莫执念出类拔萃的表演,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莫执念,孤想问你,这外面上万欢迎孤的人,除了朝武,至少有六七成,应该是你这些年豢养的死士吧?”
莫执念整个人都在抖索着,“……臣惶恐!”
“你很不惶恐!”吴争厉声道,“孤给你一个机会……那你就说说,你犯了何罪,需要孤来赦免?”
莫执念慢慢抬头、直身,拱手,起身,直视吴争。
一切作秀,到此为止。
再好的伪装,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也就只有狰狞了!
“殿下……何必苦苦相逼呢?”莫执念轻喟道,“可知殿下为何立下如此彪悍史册之功,却依旧无法得到天下世家、士族、豪门的拥戴吗?”
吴争浅笑着不语,只是看着莫执念。
“权力,哪怕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到最后,还是妥协!”莫执念慢慢坐下,“水至清则无鱼……殿下过于执拗了!”
“孤就执拗了……你能奈何?!”吴争微笑道,如同说,我就要喝粥不要吃肉一般随意。
莫执念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厉芒,“殿下没猜错……外面的人群中,有老朽豢养的死士……可请殿下相信,老朽并无对殿下不利的心思!”
“我相信!”吴争毫不迟疑地说道,“因为,你不敢!”
莫执念微微皱眉,“殿下错了……还请殿下知晓,老朽和莫家,已经被殿下逼到了墙角,为了自保,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了!”
“唔……难得,会公然威胁孤了!”吴争称赞道,“多时不见,长本事了!”
说到这,吴争抖了抖右袖,“话归原题……你到底犯了什么罪,请孤赦免?”
莫执念笑了,笑得很自然,甚至让人觉得,他自始至终都在笑,仿佛笑就挂在他脸上,从未褪去过一般。
“老朽无罪!”
“啊?这不是你方才说……?”
“殿下听错了吧?”
吴争一脸懵懂状,“难道真是孤听错了?”
“一定是殿下听错了!”莫执念面色庄重,一本正经、言词凿凿地道。
“可孤听闻……你之前一直向孤禀报财政司无银,背地里却豢养了数以万计的死士……?”
“老朽冤枉,绝无此事……望殿下明察!”
“可……你方才不是当着本王的面承认,外面人群中,就有你安排的死士吗?”
第二千二百零四章 点到为止(一)
“殿下怕是一路舟车劳顿,精神疲乏吧?”莫执念一脸关切地道,“老朽奉旨出城相迎怎会安排死士?外面之人,除了朝中武,皆是宫中禁军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当场查验若有一人不符,老朽甘当死罪!”
吴争一脸懵懂,想了想道,“那你之前背着孤,暗中大肆购入商会股份?”
“还请殿下明察,老朽购入商会股份,皆是受陛下口谕所有交易,皆有据可查,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户部查验!”
吴争急问道:“廖仲平谋乱,率军进攻杭州!”
“老朽有过听闻据说是从内阁发出的矫诏,老朽只是个户部尚书,还做不了内阁的主况且,首辅冒襄冒大人等,不都是殿下的人吗殿下入京之后,找来一问即可!”
吴争厉声道:“孤听说冒襄、马士英等人被你和庞天寿圈禁起来了?”
“老朽是真冤枉啊殿下容禀,首辅冒襄冒大人等是被庞贼圈禁,与老朽何干?”
“你与庞天寿同谋!”
莫执念气哭,拿手抹了把老泪,“老朽一心忠于陛下、忠于朝廷,岂能与庞贼勾结庞贼欲挟持天子谋反,还是老朽率忠于陛下的禁军将士,进宫勤王!”
“如此说来,莫少师真是忠臣了!”
“谢殿下赞誉,老朽只是做了人臣该做的事!”
“庞天寿如今何在?”
“陛下下旨,已凌迟于端门外!”
吴争长呼出一口气,“莫少师果然成竹在胸!”
“老朽实话实说,绝不敢欺瞒殿下!”
吴争呵呵一笑,“可你莫忘记了,廖仲平还活着他能指认你,进攻杭州是你与他共同谋划的!”
莫执念严肃起来,手一摊,“老朽虽不敢违逆殿下可此事关乎莫家阖族数百口人的生死,恕老朽向殿下喊声冤廖仲平必是死到临头,胡乱攀咬,试想,莫家就在杭州,老朽岂能与廖贼合谋毁自己宗祠若殿下定要指证老朽,还请殿下拿出真凭实据来!”
高手啊!
一切查无实据,廖仲平手中并无莫执念亲笔书信。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吴争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莫执念道,“瞧莫老这严肃样子孤是多日未见莫老,就想逗逗您老罢了!”
莫执念呵呵陪笑道:“殿下果然老朽差点就真信了!”
一老一少,两支狐狸,对视大笑起来。
。
笑,是一种武器。
无往而不胜。
会笑的人,朋友多,多个朋友便多条路。
坚持笑的人,活得久,不仅因为笑能是修身养性,而是能令对手忌惮,摸不准你的真正底细。
当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