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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倒是真想这是多虑了。”吴伯昌轻叹道,“儿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晋王或许真如你所说,是英雄、是大丈夫,可你至今日,更应该明白,权利之争,从来都无关于交情……晋王或许不想,可你能保证,他麾下人甘心臣服于你?永历朝文武甘心臣服于你?”
吴争慢慢皱起眉来,“大西军……晋王应该能按得住,而永历朝文武……爹忘了孩儿有永协帝的亲笔血书……?”
吴伯昌呵呵一笑,“人都死了两年了,血书有何用……儿啊,这是乱世之末,人心不古……万事都得从最坏处打算……要是永历朝真以半壁江山对峙,那天下苍生,怕又将遭遇一场生灵涂炭啊!”
吴争沉默下来,认真地开始思索。
吴伯昌没有打扰,慢慢地品尝着他的碗中酒。
好一会,吴争抬头问道,“爹既然对孩儿提及此事,想来应该有教于儿……请爹指教!”
“唔……!”吴伯昌老怀大慰,点点吴争道,“孺子可教!”
吴争为吴伯昌满上酒。
吴伯昌道:“其实此困也不是难解,只须派天使召晋王入京……若晋王不从,便可证明他心存异志,若从命入京……那就可以明升暗降,夺他兵权,留他在京……大西军投鼠忌器、永历朝臣更无须忌惮,此困遂解!”
“这……。”吴争迟疑起来,“晋王扫荡西北,收复失地,功在社稷……以如此布局,置他于困境,非君子所为吧?况且,孩儿心里一直敬重他,怎能对他做出这般事来算计他?”
吴伯昌摇摇头,喟叹道:“儿啊,你若是一行侠江湖的侠士,甚至止步于今日吴王爵位,那你尽可与晋王投杯换盏,做一世知己……但你若是已经决意登基,便不可有私情,威胁就在那,你绕不开……这便是王者无私情!”
吴争闻听,心里有些乱,开始长草。
他明白父亲的话是对的,李定国的声望在江南,或者是江北,可能比不过自己,可在西南、西北,自己比不过他……如果李定国不肯选择臣服,那么令出二门的现象,就是必然。
权力之争,从来都不会在乎儿子、女儿的牵绊,古往今来,杀女婿、杀岳丈的事,从不鲜见。
可吴争无法狠心去算计一个自己敬重的人,吴争一直视李定国为兄长,虽然李定国视吴争做女婿。
吴争艰难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避免了吗?”
吴伯昌随意地答道,“有,不但有,还有两策。”
“爹,快快讲来。”吴争急道。
吴伯昌哂然,“你可奉晋王为主,主动臣服,如此,你与他的交情完全可以让你保留吴王尊号,也可免去天下芸芸众生内战之苦……。”
吴争愣了愣,问道,“那……二策呢?”
吴伯昌吁了口气,“将天下一分为二……如此,井水不犯河水,可相濡以沫!”
吴争直摇头,苦笑道:“这不可能……若是天下由此分崩离析,孩儿就是罪人!”
“你明白就好!”吴伯昌没好气地训斥道,“八年多了,你的阅历依旧停留在了嘉定血战那年……治国如烹小鲜,不是战场上直来直去与敌搏杀,你以为你爹在劝你做个无情之人吗?你明白,将晋王召回京,那不但是在救晋王,更是在造福天下苍生吗?”
吴争脸色古怪地看着吴伯昌。
吴伯昌恼道:“别这么看着你爹,你爹就算想当太上皇,可与天下之重相比,你爹还分得清楚孰轻孰重……晋王如果不释兵权,不用多久,西南西北就会一片糜烂……你若不信,尽可拭目以待!”
“可……以莫须有的罪名,去加害一个功臣,未免有些……!”
吴伯昌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加害?这是为晋王好!”
“请爹指教!”
“换成是另外一个人称帝,象晋王这样手执重兵的藩王,无非是要私放弃兵权,要么挟兵造反,结局也无非有二,要么黄袍在身,要么兵败身死……你愿意看见这两个结局吗?”
吴争不自禁地摇摇头。
第二千二百五十九章 老爷子的身传言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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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将晋王召回京城,褒奖、扬名,只要不涉兵权,什么事都可以奖赏……那么,你与他之间,以李海岳在你们之间做桥梁,何事化解不开,晋王由此便可以安然度过后半生,岂不是一段佳话……同时,有晋王在手,大西军就不会反叛,就算反叛,也形成不了气候,而没有了晋王的永历朝,又如何能硬抗你的北伐军?儿啊,这才是免去天下再发生一场内战的最佳手段!”
吴争被说动了,这确实是最佳的手段。
“可晋王如今正率大西军在陕甘、蜀北清剿败军残部……孩儿一时也找不到借口,可以请他回京啊?”
吴伯昌笑道:“先登基,然后以天子之名,令晋王回京。”
吴争摇摇头,“就算孩儿称帝,晋王是永历之臣,岂会在乎我朝天子旨意?”
吴伯昌呵呵一声,“女婿做了皇帝,做岳丈的岂能不来观摩盛典?再说,以你与他的交情,他又怎么会疑你……传出风声去,待你登基之后,择良辰吉日,迎李海岳入宫册封皇妃!”
说到这,吴伯昌问道,“你为何还在拖延登基之日……难道你到现在还在犹豫?”
吴争苦笑道:“不瞒爹,其实孩儿也正是因为西南西北之局势……永历帝虽崩,可永历朝犹在,而晋王虽执掌数十万大西军,可对于永历朝堂,也非一手遮天,孩儿担心,到时引发一场内战……兄弟、骨肉相残,绝非人间幸事啊!”
吴争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番国联合舰队尚未退去,水师若战事不利,敌舰极有可能由长江口进逼应天府……这个时候,确实非孩儿登基良机啊!”
吴伯昌点点头,道:“那……听说番人有意议和,却被你拒绝了?”
吴争哂然道,“他们哪是想议和……他们是想凑一支舰队,在外海兜上一圈,然后逼我做出让步,他们的真正目的,一是支援莫执念掌控朝堂,这条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们想议和,想废除我对各国藩商征收的高额关税罢了。”
“最后,能赢吗?”吴伯昌有些担心地问道。
“能不能赢,孩儿真没底,这些年,咱们忙着北伐了,番人的战舰和火炮领先了咱们许多,况且战船数量犹胜于我……但请爹放心,咱们也败不了,您想,他们再强,总也不敢攻到岸上来,况且,这支联合舰队,并非远渡重洋,从欧罗巴来的,大部分都是原本番人在南海诸国驻留下的战船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罢了,真要敢上岸,那孩儿就调兵将他们一锅烩了!”
吴伯昌释然了,他知道吴争说得对,番人没那本事,想要上岸占地,怎么也得派上十万八万大军,很显然,千艘战船上,没那么多可用来登陆的士兵。
“那就尽快结束这场战事,别妨碍到大事。”
吴争点头应道,“不公太久了,既然番人派来使团,就表示他们心虚了……只要打上一仗,让他们尝到些苦头,他们就会退去!”
……。
都说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吴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几年,尽遇上不可控的事,让吴争以为,自己的运气早已用光了。
可现在,似乎好运又将临了。
在吴争带着诸女返回王府后,一则战报,捷报,大捷报,就这么径直送到了吴争书房的案头。
澎湖大捷!
原本吴争的战略是,三大水师向南进逼,挤压联合舰队的活动区域,逼迫敌人退却,而主要目的是,打击岛上郑军,消灭郑军有生力量,从而使得番人无所依,因为没有了足够的步军,番人甚至无法控制岛上土著,就更不用说来威慑大陆了。
当然,吴争也对水师张名振等都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在水师南下进逼的过程,万一敌舰队突然发动决战,水师肯定无法力敌,那么就撤退至七星岛海域,借助陆上炮台,与敌对峙。
但很显然,吴争给水师的临机决断权力太大了。
因为,南下进逼,进逼至何处?还有敌舰队怎样的反应,才能算是有意决战等等,这些,吴争都没有详细的规定。
也对,这符合吴争的心性嘛,他从来就不善于在后方对战场进行遥控,他更喜欢当个甩手掌柜,当然用吴争的话说,这是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属于闷骚型的施琅,在肆意炮击东藩岛北部,与张名振、王一林会师之后,又果断绕过东藩岛东侧南下,袭击了过往各国商船。
联合舰队总司令克里索恩为此苦不堪言,才有了派使团入杭州进行和谈的举措。
奈何吴争不答应,克里索恩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调动一支分舰队,对迂回到南面的施琅舰队进行清剿。
于是,澎湖岛海战突然间就暴发了。
施琅水师,实际上是三大水师中实力最弱的一支。
除了施琅的旗舰,和少数海战船,大部分,皆是小型炮船。
倒不是吴争有意压制施琅,而是施琅水师原本职责是巡航长江、大运河,所以,就算给他大海船,也无处可用啊,还不如小船来得自在,速度还快。
按理说,克里索恩反应够快,这边和谈希望一破灭,那边就派出分舰队清剿了,可谓用兵如神、出其不意,合乎兵法。
加上施琅水师,船、炮皆逊于敌,自然该是挨打的局面,搞不好被包围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然而,施琅有妙计。
这货在郑森手下时,就已经对澎湖海域诸岛地形、水文皆了然于胸。
大战舰实力强大,小船灵活啊。
澎湖水域大小岛屿不下数十个,小船一旦绕着弯地逗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