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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为之一愕,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张苍水,原来你今日前来,并非负荆请罪啊怎么,见硬得不行,改来软的了?”
张煌言不为所动,他梗着脖子道:“恕臣狂妄王爷虽天纵奇才,可王爷也说了,只是一个普通人,人力终有尽时况且,王爷政务并不精通,王爷时常说,专业之事须交给专业之人王爷应该听得懂臣的意思!”
吴争脸色怪异地问道,“莫非你张苍水也想染指首辅之位?”
“臣绝无此意。”
“那你是。”
“请王爷遵守之前承诺,将政务完全交托于内阁!”
吴争微微皱眉,道:“孤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啊这八年里,孤没有插手府中政务吧?”
张煌言看着吴争的眼睛道:“王爷所言确实,可须以诏令公诸天下,以安天下人心!”
“你依旧在怀疑孤是为了扫清异己、独揽大权?”吴争愠怒地责问道。
第二千二百九十三章 收拾残局(三)
张煌言神色不动,“王爷定下铁律须军政分离臣从绍兴府开始追随王爷,已八载有余自认能略揣测王爷心思,王爷无须否认,今日之王爷,已非八年前的王爷王爷数次拒绝登基自立,却一手压制宗室,一手清洗旧读书人,一手将军权牢牢掌控在手王爷,打从大长公主、卧子先生、希声先生、玉笥先生、幼玄先生等诸贤良一一离世之后,臣就已经觉察到异样王爷,您敢对臣亲口说一声,此时,您真依旧无意登基为帝吗?亦或者是,您从来未将登上帝皇宝座动过心?”
吴争脸色渐渐阴沉,“你是在指证孤,设局害死了他们所为目的,就是皇位?”
张煌言直争,“若王爷心中坦荡请王爷回答臣的问题!”
吴争气得手指直哆嗦,点点张煌言道:“你你太令孤失望了!”
“王爷若认为臣犯上,尽可将臣的头颅割下,悬挂于城门前可,臣需要知道,臣效忠的君王是怎样之人?!”张煌言“呯”地磕头。
“你真是头犟驴!”吴争仰头,长长地吐了口气,“孤的话,你不信你也不信当今天子是真心禅让也罢,孤已经决定,七日之后入京到时,你亲自问对当今天子!”
“臣遵命!”
吴争强捺心中怒意,“但入京之前,你得将陈名夏逆案处置妥当!”
“请王爷放心臣定秉公审判!”
。
三日后,张煌言在按察使公审陈名夏。
陈名夏对所犯罪状供认不讳,并供出当朝“忠义夫人”高桂英参与了私贩火器弊案。
张煌言在得到吴争同意之后,“请”高桂英至按察使与陈名夏对质。
然,高桂英好赖不承认,而陈名夏也无切实证据,弊案审判陷入僵局。
之后,张煌言以谋反罪,判处陈名夏斩立决。
同一天,此逆案涉案官员,共计有一百六十余人,被迅速抓捕归案。
自此,大将军府辖下旧官员、留用官员所形成的势力,基本被清洗干净,虽还有残余,但因为官职低下,已经形成不了气候。
至于对涉案的商人豪门,被张煌言根据口供,列出了一长溜的名单,交给吴争,但吴争并无动作,可这并未让涉案的商人豪门松口气,反而惶惶不可终日,全城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只有了夜里,才有无数人奔波于大将军府各属官宅邸之间,求情说项者络绎不绝。
而高桂英因证据不足,被暂时羁押在按察使。
吴争以议政王名义,派人传信西北,令李过立即回杭州述职、自证清白!
同时,令伤势已经痊愈的钱翘恭前往丹徒,率南返的二万第一军,前往西北,接替李过的职责,并总督西北诸事。
。
按察使。
吴争微笑着看着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
“让忠义夫人受苦了!”
高桂英指着张煌言特意为她准备的单间,哂然道:“王爷何出此言本夫人没有受缚、关入囚牢,已是得王爷仁慈了!”
吴争略显尴尬地笑笑,“此举并非孤的本意只是,陈名夏亲口指证夫人,夫人也亲耳听闻孤,确实也难办啊!”
高桂英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吴争慢慢收敛起脸上笑意,“是不是真的无罪,孤说了不算,夫人说了也不算!”
“那何人说了算?”高桂英怒问道。
“李过!”吴争淡淡说出这两字来。
高桂英一怔,她沉思了一会,霍地抬头问道:“你你居然是如此打算?!”
吴争看着高桂英,慢慢点头,“孤不会让国土分崩离析!”
“可过儿并无挟兵自重之举你这是莫须有!”
“如果夫人执意如此认为那就算是吧!”吴争淡淡道。
“你!”
吴争道:“夫人息怒孤并非全无证据,想来张煌言已经对夫人说起过,李过有私下向莫执念购买火器之嫌!”
“可陈名夏并无证据指证过儿!”
吴争起身,“夫人别急,孤已经召李过回来述职若真象夫人所说,孤不会冤枉了李过!”
高桂英吸了口气,冷冷道:“就算过儿最终洗脱嫌疑恐怕王爷也不会再让他率领广信卫了吧?”
吴争抿嘴,许久,点点头道:“是但孤会给他补偿其实,天下太平了,无仗可打了,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那只是王爷的幸事吧!”高桂英不屑道,“我是真后悔,当时就不该同意,让过儿投效于你!”
吴争咧了咧嘴,哂然道:“夫人应该明白,若无孤收留李过及忠贞营残部忠贞营早已于数年前被清军歼灭而在收容忠贞营之后,孤可有亏待过李过及将士们?”
高桂英沉默不语,但眼神狠狠地瞪着吴争。
吴争继续道:“可夫人和李过,却是有暗中扩充广信卫的前例,孤当时也没有追究夫人和李过吧夫人,莫怪孤起疑,实在是你们失信在前啊!”
说完,吴争大步而去。
高桂英稍愣之后,尖叫道:“那你为何就不能?”
吴争已经听不到了,事实上,也不想听到!
。
次日,王一林回来了。
王一林在宋安的“押解”下,见到了吴争。
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道施琅的捷报。
施琅的军事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在他的指挥和配合下,陈胜部已经迅速南进,在大肚击溃了郑军的伏兵,歼敌、俘虏叛兵三千多人,兵锋继续追击郑森残部,收复全岛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吴争看到这封捷报,心中大定。
“一林兄,累你受苦了!”吴争亲自上前,为王一林松绑。
王一林苦笑道,“末将说不上辛苦当日擅自炮击新港仔时,末将自知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王爷,末将并不后悔与施琅那数千将士的命相比,显然,登陆上岛的上万第一军将士更重要、王爷对东藩岛的战略更重要!”
第二千二百九十四章 吴争称帝
吴争沉默了一会,拍拍王一林的肩膀道:“你心中所想,孤很明白……可你确实有抗令不遵之实啊!”
“末将明白,所以……不管如何处置,末将不怪王爷……只想恳求王爷,若末将死了,请将末将葬于家叔坟前……!”王一林泣道,“末将要让家叔知道……末将并无辱没……!”
吴争抬手,拿自己袖管为王一林擦拭,嗔道:“你想哪去了……之前让宋安亲自去接你……不就是为了你的安全嘛……宋安没和你说?”
王一林哽咽道:“宋大人说了……可末将知道王爷定会为难……!”
“不。”吴争用力地挥了下手,“之前是为难……可现在……已经不为难了!”
“入杭州府时,末将从宋大人口中得知城中叛乱……皆是末将之过!”
吴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敢情王一林以为陈名夏叛乱,是自己因为要替王一林脱罪,与大将军府诸僚属起了争执,这才激起陈名夏叛乱。
难怪这货今日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全无往日怼天怼地的横。
吴争扭头扫了宋安一眼,宋安一本正经地模样。
于是吴争也不说破,换了个话题,“……仗打了那么多年了……如今浙东外海战事也已成定局,番人想要反转不可能了……你,也该歇息了……这样,过几日,孤打算入京,你随同孤……一起去吧!”
王一林闻听,喜形于色,此时吴争突然说要入京,王一林已经预感到好事将近。
于是郑重拱手道:“末将听从王爷安排!”
“不过,还得委屈你隐匿些日子……毕竟,外海战事还未正式结束!”
“末将明白!”
吴争转头冲宋安招了招手,“……替他找个稳妥落脚地,好好歇息几天。”
“是。”
……。
建兴四年,五月初七。
建兴朝议政王、吴王、大将军吴争,率文武群臣,在六千北伐军将士的护送下,离开杭州府,前往京城。
这一路上,队伍行进的非常慢,沿路巡视各府。
尤其是,吴争还特意去了嘉定,与父亲吴伯昌一起,祭奠了叔父吴之番和当年阵亡在中的将士英灵。
半百之年的吴伯昌,在弟弟的墓碑前涕泪横流,十余年不见,再见已是生死两途。
就这样,从杭州府至应天府,三天的路程,吴争走出了十天的时间。
若非闻报,晋王已至庐州,不日合可抵京,还有番人联合舰队议和使团,已至应天府,吴争或许还想去丹阳、丹徒转转,祭奠一下当年阵亡在那的将士。
……。
五月十八日傍晚。
吴争至应天府正阳门外。
首辅冒襄率文武百官及上万自发而来的民众,出正阳门三十里迎候。
当夜,吴争在城外宿营。
次日辰时初,吴争在万众簇拥之下,由正阳门入城。
由洪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