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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能更换监国之臣,又岂是监国可以掣肘的。
其实多铎色厉内荏,清廷对他江南的做为已下了第二道申饬诏令。
多尔衮在与应天府签署停战条约之后,将勒令他率军南下,进攻福建。
今日之所以率骑兵来得这么快,实际上多铎已经在集结军队,准备启程南下了。
这个时候,如果与吴争一战,先不说能不能胜,就算胜了,恐怕也与朝廷诏令有悖。
将军力损耗在这,必然对南下进攻福建造成影响。
况且面前的明军,经签署妥协之后,暂时不能视之为敌。
多铎心里很明白,今日只要一开战,绍兴府和清军之间的战争必然重新暴发。
而这绝不是清廷想看到的。
否则,又何必停战呢?
想到此处,多铎不得不放软姿态,“吴争,如果你下令明军弃械,本王可以允准你部在我军的监督下,进入平岗山。”
吴争心里笑了,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狂妄,有时是一种很好的障眼法。
特别是对敌之时,让对手误以为你够狂妄,下意识里面就会轻视、忌惮你的不讲道理。
而这往往能给自己制造出机会。
有道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又有说,光脚不怕穿鞋的。
吴争不算光脚,但与多铎相比,那就是光脚的。
关键是,吴争是个手拿金箍棒的光脚的。
这一点,多铎无法与吴争相比。
他再身份尊贵,但依旧是臣子,无法去违逆皇帝和多尔衮的诏令,但吴争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并不十分合法的小朝廷的伯爵,而显然,这个小朝廷已经掣肘不住他了。
也就是说,吴争可以任性而为,打烂了,反正不是他的,关他屁事?!
多铎的临时让步,并没有让吴争认同。
弃械,开玩笑吧?
这个时候弃械,在清军的押解下去平岗山?
万一这数十里路中,清军突然翻脸,要暗下杀手呢?
吴争摇摇头道:“我麾下军将士没有缴械的习惯。”
多铎怒道:“本王已经让你一步,你别得寸进尺,要知道,这是我大清的疆土。”
吴争嗤声道:“豫亲王怕是忘记了吧,就在这,本官率军击溃了入寇的数千贵军!此地叫三界,乃我大明故土。”
多铎反怼道:“可如今已是我大清之地,就得按我大清律法,本王恩准你部进入平岗山,前提是必须缴械。”
吴争摇摇头道:“本官绝不答应,弃械宁死战!”
又谈不下去了,吴争胳膊都擎得酸了。
一时间没留意,手往下一落。
于是,瞪着吴争手势的明军骑兵,开始异动。
多铎是真急了,急喝道:“吴争,本王再让一步,只要你部在我军监督之下,本王破例恩准通行。”
吴争莫名其妙,回顾了一下左右异动,看了下自己的右手才意识到,闹了个大乌龙。
其实吴争并不想打,这支骑兵的主要组成部分就是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那二千骑兵。
攻下应天府之后,被吴争从各军中抽调了三千能骑之人,补充到了战前的五千骑。
吴争视它如命,也不想让它在此遭受重创。
狂妄,是吴争的面具,而非吴争内心。
好在,这面具对同样狂妄的多铎,显然非常有用。
这要说明一点,此时的多铎,倒不是害怕吴争进攻,多铎并不害怕吴争进攻,相反他更去向于与吴争一战。
但多铎无力去改变清廷的决策,特别是多尔衮的决策。
这就是他最后必定会在与吴争对峙中落入下风的原因所在,他,没有决断权,而吴争有!
吴争没有去解释,傻子才解释呢。
于是吴争立马同意,同意得非常干脆,似乎与多铎之间,一直是友好的交谈和商议。
明军骑兵居中,清军分列两侧。
双方象是押解,更象是联合军演,古怪的队列往平岗山而去。
多铎自恃身份,没有跟随同去,令博洛率军同行。
……。
这不是一种胜利,反而这成了吴争的又一大罪状。
虽然平岗山寨的军权是陈胜等人牢牢掌控的,但一样无法去控制朝廷,这是个陈胜等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吴争还没进入山寨,以户部尚书董应第以首的一部分官员就已经在聒噪吴争与清军勾结了。
否则,清军怎会好生生地“护送”吴争一行前来平岗山寨呢?
人心啊,总是这么复杂。
特别是这个时代的文人,特别是经历过党争的文人,他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能让对手出彩,只要不是他们的同类,那就得踩下去。
不用自己爬上去,只要竞争对手下来,就等于自己爬上去了。
这个道理,这种火候,他们熟之能详。
可附着同样也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山寨,吴争作主。
就在朝廷还在争议是否定吴争罪的时候,陈胜率山寨中将士已经出甬道迎接吴争去了。
比较讽刺的是,甬道悬崖之上的四门红衣大炮,还为吴争鸣响了礼炮。
巨大的炮声,差点让朝臣们以为战争暴发了。
没有与陈胜等人寒喧,吴争交待了几句戒备山外清军,就带着宋安,赶去寨中探望老父亲。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吴老爹吐露秘密
在吴老爹的屋子外,吴争迎面撞上了吴小妹和周思敏。
看着二女红肿的眼睛,吴争心中一跳,暗呼不妙。
冲入屋中,让吴争意外的是,监国公主朱媺娖正坐在吴老爹身边,与吴老爹说着话。
匆忙与朱媺娖风神之后,吴争跪在吴老爹面前,“爹,孩儿不孝,来迟了。”
其实吴老爹的精神并不差,准确地说,从外表上看,除了瘦削了些,根本看不出他已经病入膏肓。
吴老爹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颤抖着手道:“争儿啊,爹不怪你。听闻你光复应天府,爹比多活十年还开心,起来吧。”
吴争眼中唰地涌出一股热流,扑上去,翻着吴老爹的衣裳,查看所说的疽疮在哪。
不经意之时,或许是被吴争不小心碰触到了,吴老爹“哎哟哟”地呼起痛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浸出。
朱媺娖“啪”地一声打开吴争的手,此时吴小妹和周思敏赶紧上前,替吴老爹安抚。
这个时候,吴争才看到吴老爹后背近颈处,一颗硕大的疽疮,红肿且顶端有脓。
肿胀紧崩得如同一颗割壳的鸡蛋般。
吴争冲向门边大喝,“军医~!”
几个随它从应天府而来的医工迅速入内。
忙活了半晌之后,为首一人面对着吴争迫切的眼神,不敢开口,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吴争心霍地一沉,大骂道:“就这么一个疽疮,竟让你们束手无策?都大一把年纪了,见识呢,阅历呢,都活狗身上去了?”
这时吴老爹剧痛稍解,抬着手道:“争儿不可无礼,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爹命中该有此劫,怪不得别人。”
吴争冲着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军医怒喝道:“滚!”
回身握着吴老爹的手,吴争忍不住流泪道:“爹,孩儿不孝,没能让爹过几天安乐日子……。”
吴老爹强笑着摇摇头道:“傻孩子,你能为国为民做下这么大的事,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生死,爹这些天也看淡了……对了,你能赶来正好,爹有事要交待于你。”
吴争一怔,“爹先养着,孩儿不会很快离开,等您身子轻快些了,再说也不迟。”
不想吴老爹摇摇头道:“择日不如撞日,交待了后事,爹也能心安不是?”
吴争见吴老爹坚持,也就不忤逆,于是点头道:“那爹说就是了,孩儿听着呢。”
吴老爹此时抬手招了招,“小妹,你上前来。”
吴小妹在吴争的注视下,不知所谓的走上前来。
吴老爹微喘着,“你且坐下。”
吴小妹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忤逆吴老爹,按吴老爹的意思在床榻边小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吴老爹喘着气,对吴争道:“争儿,你跪下。”
吴争惊讶不已,但还是照做了,他双腿一曲,对着吴老爹跪了下来。
不想吴老爹摇摇手,指着吴小妹道:“朝她跪!”
这下不仅吴争惊愕了,连坐着的吴小妹也不禁跳了起来,急呼道:“爹,你糊涂了吧?怎能让哥哥跪妹妹呢?”
在一边旁观的朱媺娖此时也发出一声惊呼。
这呼声让吴老爹警觉到还有外人在,于是向朱媺娖勉强拱手道:“殿下恕罪,此乃老朽家事,还望殿下……。”
朱媺娖连忙起身,道:“本宫还有要事,就不陪吴老爹了。”
说完对吴争道:“临安伯此间事了,还望来见本宫一面,本宫有事要与临安伯商议。”
吴争应是。
待朱媺娖离开后,吴老爹转向周思敏道:“你也出去吧。”
周思敏腹部已经显怀,看了吴争一眼,然后起身应该是。
吴争蹩眉道,“爹,思敏是您儿媳妇,吴家人,有什么不能当着她面说的?”
吴老爹想了想道:“此事干系重大,让她出去守在门外,别让人靠近。”
吴争见吴老爹神态坚定,于是歉然地看了周思敏一眼,“听爹的,你先在外面候着吧。”
见吴争也这么说,周思敏轻应了一声,转身出门,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这时吴老爹再次开口道:“争儿,跪下!叩头!”
吴争与吴小妹虽说玩闹惯了,可如此郑重其事地大礼,怎能说叩就叩,况且还是向一个女子。
这不仅让吴争怀疑吴老爹是不是糊涂了。
吴老爹见吴争傻愣着,厉声道:“你要忤逆你爹吗?”
吴争没有办法,不想加剧吴老爹的病痛,只能转身,向不知所措的吴小妹下跪,只是吴争耍了个心眼,以双手撑地,没有真正地跪下去,反正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