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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争给她的话中,也同样没有让她远离。
所以,周思敏是被动的。
原本没留意,可在当时朱辰妤听吴老爹说起秘事,第一次发出嚎哭声时,人天性有好奇心,周思敏自然而然地竖起耳朵留意起里面的说话声。
周思敏如今也慌了,她下意识中,离开了屋子,向长平公主的“寝宫”跑去。
……。
周思敏与朱媺娖名为君臣,实为姐妹,嫡亲的娘舅表姐妹。
加上自小来往亲近,又有一路南下的祸福与共。
在周思敏混然不知所措之时,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闺蜜”。
“什么?吴小妹竟是建文后人?”这个惊天的秘密,让朱媺娖也茫然起来。
“怪不得每次见她,总有一种亲近的感觉,难道这就是血脉的呼应不成?”朱媺娖呐呐自语道。
但很快朱媺娖镇定下来。
“小蛮,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周思敏摇摇头道:“老爷屋外皆被夫君亲卫包围,无人可进入,我第一时间便赶来禀报姐姐。不会再有人知道此事。”
朱媺娖上前一步,握着周思敏的手道:“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透露一丝风声,况且你如今已有身孕,切不可太过惊慌。”
周思敏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可,这事会影响吴家吗?”
朱媺娖也一时无法回答,只是摇头道:“此事已经过去二百多年,况且当事之人都已作古,想来不会有事,只要不流传于外,尽可当作不曾听闻,你安心歇息去吧。”
周思敏向来信奉朱媺娖,听朱媺娖这么一说,想想也对,于是放下大半心,告辞离去。
周思敏离开后,郑叔突然道:“殿下,这事万万不可小觑,如果吴小妹真是建文后人,那以她与临安伯的关系……呃,大变将生,不得不防啊。”
朱媺娖也有些慌乱起来,她急问道:“以郑叔之意,该当如何应对?”
郑叔想了想道:“事关重大,殿下当与忠诚于殿下的重臣商议对策。”
朱媺娖思忖道:“如今朝中,堪称忠臣者,不外乎左、右佥都御史、二位兵部侍郎。”
郑叔微微蹩眉道:“张佥都御史是忠臣,可他与吴争走得太近,此事与他商议,恐怕……不妥。”
朱媺娖愣了半晌,突然叹道:“国破家亡之时,为了这个并不存在的虚名,值得吗?”
郑叔被朱媺娖这话吓坏了,他急道:“虽说国难当头,可天下臣民依旧心怀大明,依奴看来,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可如果建文后人在世之事传扬出去,无故惹起一场昏乱,那将是另一场腥风血雨啊,望殿下三思。”
朱媺娖此时的脸色已经稳定下来,她平静地说道:“这是几辈子之前的恩怨,就算是宿仇,也与本宫、朱辰妤无关,难道让本宫下令,去残害同是皇室血脉的族妹不成?先不说这天下最后的归属,就算朱家真有幸重得天下,那也在朱家人手中,只要能国泰民安,其它的,本宫完全不放在心上。”
郑叔目瞪口呆起来,“可……可她是建文后人哪!”
“那又如何?”朱媺娖哂然道,“若隔了二百多年,天下人心还在建文身上,这天下她尽管取去。”
说到这,朱媺娖反而仰首一叹道,“可惜……可惜啊。”
郑叔奇怪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所谓可惜二字?”
“如果她真是建文后人,可身为女儿身,岂不可惜?”
郑叔大寒,他听明白了朱媺娖的意思,结结巴巴地道,“殿……殿下,万万不可说此话!”
朱媺娖喟叹道:“自从得知太子兄长蒙难,大明名存实亡,这天下诸多藩王之中,堪当大任者凤毛麟角,如果建文后人能承嗣大统,或许是朱家的幸运,可惜……可惜她也是女儿身。”
郑叔傻眼了,听朱媺娖话中语气和意思,大有将监国之位让出的意思。
这让郑叔非常震惊,可他无力去阻止朱媺娖,他只是个……内监。
第二百七十四章 情淡如水
那边吴争父子已经说完,吴老爹逼着吴争发誓,此生护朱辰妤周全。
吴争自然不会反对,答应下来。
吴老爹说了这么久的话,也已经累了,如今心事已了,侧着身子闭目慢慢睡着去。
吴争有些尴尬地看着黯然神伤的朱辰妤,想安慰,可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非常难受。
吴争轻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道:“要不……你先去歇息,这事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不急在一时,慢慢再作打算?”
朱辰妤没有反对,收拾了手上东西,放回箱子,迟疑了一会,突然将箱子递向吴争道:“这……由你代我保管吧!”
吴争愣了,他不敢接,如果之前抢玉玺是因为兄妹十几年习惯了,加上心中好奇,那么现在接这箱子,就有些唐突、僭越了。
父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身份已明,这就是一道无形的障碍。
见吴争迟疑,朱辰妤道:“山寨中人多眼杂,这箱子如果放在我处,恐怕守不住秘密,既然爹……说了,你得护我一辈子周全,那这箱子由你来保管,也不为过。”
吴争听了,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稍一犹豫,就从朱辰妤手中接过箱子。
“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你……先去歇息吧。”
看着朱辰妤离开,吴争此时心乱如麻。
这事是个大麻烦,按吴家的传承,按理说,自己应该效忠吴小妹……不,朱辰妤才是。
可问题是,自己已经拥立了朱媺娖,虽说二人之间也有杯葛,但总体而言,吴争认为朱媺娖是尽职的,除了性别之外,她是个不错的领袖。
可如果真按父亲所说,让这样一个身世奇特的皇室女子,就这么默默地隐姓埋名一生,吴争又觉得亏待了她,至少十几年的兄妹之情,让吴争替朱辰妤感到委屈。
胡思乱想了一会,吴争甩甩脑子,决定不是去想了。
现在最要紧地是能不能保住爹的性命。
之前吴争也看过了,父亲背颈上的疽疮确实很严重,但按吴争看来,这并非一定是绝症啊,后世人水土不服或者被山林中毒虫咬了或者过敏之类的,也有可能造成这种疽疮吧?
于是,吴争起身,出门传令,将山寨中的医工和随他而来的那些医工全部集合起来。
一个个当众仔细询问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确实是疽疮。
而疽疮之所以在此时无救,原因还是在于没有对症的消炎药。
最关键的是,疽疮对生理的破坏性极大,往往疽疮治好,但因时日过久,对身体造成的损伤不逆反。
生理机能的破坏,才是真正致命的原因。
吴争很无奈,他不再怀疑这些医工的诊断。
可能会有一人、二人误诊,可这么一批数十人的联合诊断,想来不至于有错。
可吴争不甘心啊,明明不是绝症,却无法救,这对于吴争还有吴家人都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
吴争突然想到,虽然此时不可能有头孢或者阿莫西林,但酒精也是可以消毒的。
于是问众医,能不能试试酒精消毒。
让吴争意外的是,酒精消毒早已有了,效果并不是太好。
吴争奇怪之余,让医工取来酒精,这才发现所谓的酒精,无非是米酒稍作提纯。
加上粮食成本太大、效果又不太好,就难以在军中、民间推广开来。
吴争微尝一口,发现这度数最多也就三十度。
于是吴争下令筹酒蒸馏。
这是个连吴争都没有把握的事,医工也不知所谓。
但吴争已经没有办法,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去,不如冒险一试。
好在山寨中药物不缺,医生也不缺,什么清毒丸、散热贴、十全大补汤等等。
在交待了军医蒸馏方法之后,吴争去了朱媺娖的“寝宫”。
其实不用朱媺娖提醒,吴争都会去。
于公于私,这场述职都避不过去。
“臣临安伯吴争参见监国长平公主殿下。”
“临安伯免礼。此次北伐,临安伯劳苦功高,本宫已令兵部为临安伯广议功,不日便会有封赏颁下。”
“谢殿下,只是此次北伐,非吴争一人之功,若非兴国公率水师鼎力相助,若非麾下将士舍身用命,怕是光复不了应天府。”
“本宫心里明白,但凡此次参战将士,朝廷绝不吝啬封赏,临安伯尽管放宽心便是。”
话说到此处,算是寒喧完了,再接下去,就要切入正题了。
朱媺娖道:“临安伯此次光复应天府,应该明白应天府乃我朝南都,朝廷诸公皆有上书,欲迁都应天府。不知临安伯意下如何?”
这事,吴争其实在应天府时,就与王之仁有提及。
当时二人心知肚明地达成默契,那就是拖延朝廷北迁。
不单单是想要整固自己的势力和实力。
最重要的是,朝廷中这帮重臣文人,对于武臣有着本能的排挤和压制。
这不怪他们,是大明朝三百年的陋习。
况且,从私心上来说,不管是吴争还是王之仁,都希望迁都越晚越好。
放一座大山在头上,没有人真心乐意。
何况是这么一群视武人如虎狼的文人,资格老、阅历深,吴争和王之仁就想做点小动作,也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去。
而吴争所考虑的借口,无非就是平岗山与杭州之间的通道,被清军截断。
可现在,吴老爹病重,迫使吴争不顾一切地南返。
既然来了,这事就避不过去,除非吴争也安心待在平岗山寨,与群臣草木同朽。
如今朱媺娖开门见山地询问,吴争不得不正面做出回应。
“回殿下话,朝廷迁至应天府,于公于私都是情理中事,吴争自然是赞同的。只是如今清军围困平岗山,想要突围北进,恐怕不是易事,还须仔细斟酌、筹划才是。”
朱媺娖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