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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都会猜测,是朱媺娖授意行刺,等事情暴露之后,又将郑叔推出来做替罪羊。
所以,这事再解释也没用,反而越描越黑。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双方的互信到了一种超然的地步。
可这不可能,或许朱媺娖没有接监国之位,没有利益冲突,朱媺娖和吴争能水到渠成的达到这个超然程度,可现在,二人代表着各自不同的利益群体,绝不可能。
郑叔听懂了朱媺娖话中的意思,他“通通”磕头道:“都怪老奴愚蠢,牵累了殿下,老奴万死莫赎……。”
朱媺娖再次弯腰,将郑叔搀扶起来,“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了。这样,本宫与你同去赴宴,一来给他一个交待,二来本宫要保你周全。”
郑叔老泪纵横,嘟哝道:“老奴……老奴混帐,老奴该死,连累殿下有此之辱。”
朱媺娖叹道:“命中该有自然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这想来便是本宫的命!”
第二百九十八章 鸿门宴
宋安在做着准备,倒不是如临大敌。
而是始作俑者吴争,在此时当了甩手掌柜。
宋安人机灵,颇懂世故,他明白少爷此举着实有些欠考虑。
再怎么说,郑叔也是监国的人,说抓捕就抓捕,一旦风声传出,恐怕会引起寨中无数官员的愤怒。
真要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规矩,吴争就算是明知是监国所为,也只能将牙齿打落往肚子里咽。
好在现在是乱世,吴争又是权臣,既然君不君,那就臣不臣呗。
宋安做安排,只是将事情做得圆滑一些,至少尽量减少冲突的可能性。
按他的意思,就是将郑叔在宴席结束之时,也就是酒足饭饱,人最疲乏之时实行抓捕。
等所有诸事都安排妥当。
可不想,监国不请自到,会与郑叔联袂而来。
这就使得宋安的一切安排都白费了。
他为难了,总不能连监国一起抓吧,至少他在没有得到吴争授权前,是不敢动手的。
而朱媺娖一到,发现吴争不在,就证实了郑叔的猜测,此乃鸿门宴。
想到此处,朱媺娖心中一阵抽痛。
打狗看主人,吴争竟已经丝毫不再顾忌自己的感受了。
“宋安。”
“臣在。”
“去替本宫将吴争叫来。”
“这……。”
“你也敢抗本宫谕令?”
宋安没法了,只能跑去吴老爹处,因为此时吴争正在聆听父亲教诲。
一个人,在要做某件不知道对错的大事前,总会犹豫或者说需要寻求一种心灵的慰籍。
亲人,就是最好的港湾。
吴争知道,此事很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但吴争的性子,无法容忍后院起火。
抓捕郑叔,得到口供,吴争已经做好了和朱媺娖彻底翻脸的打算。
虽然心中一样伤感,但吴争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时候、任何人,敢要自己的命,那就以牙还牙,这是吴争的底线,不容触碰。
吴争很清楚,玩心机、政斗,自己没那本事,与其莫名其妙地死在暗杀,不如以雷霆之势扫清所有阻挡者,哪怕被世人指责,也在所不惜。
而现在,吴争犹豫地是,如果口供确凿,自己对朱媺娖要进行到哪一步。
吴老爹现在很开心,儿子在他身边的时间太少了,吴老爹甚至以为,自己这一病便是诀别。
可如今病情在好转,独子又在身边,上代传承下来的职责也没有辜负,更关键的是,周思敏的肚子一日日地大起来,这让吴老爹心中和喝了蜜水似的。
唯一让吴老爹忧心的是,吴争明日就要出战,而吴小妹和周思敏要随朝廷北上,前往应天府。
这一别不知道何时能重逢,离愁渐渐盖过了喜悦。
一时间,吴老爹的老泪开始从笑容未去的脸上划落。
这让周围吴争等人随即回味过来。
吴小妹瞬间眼睛红了起来,“爹,让女儿留下来吧,让我陪着您。”
周思敏在一边轻声抽泣起来。
吴老爹揉了揉老眼,似哭还笑道:“傻孩子,若是爹这次病重去了,你也得自己照顾自己了,好在争儿已经发誓,会好好守护你,你本就不该在此……去吧,应天府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吴争一时心乱如麻,这时,宋安进来,躬身道:“见过老爷、少爷、小姐、夫人。”
吴争迅速收拾起零乱的心绪,沉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宋安哪敢在吴老爹等人面前开口,于是吱唔起来。
吴争马上领会到异状,于是向吴老爹躬身道:“爹,孩儿有急务要办,先告退了。”
退出门外,宋安急追几步,凑近吴争身后,边走边说道:“少爷,怕有麻烦,监国殿下陪着郑叔前来赴宴。”
正在走路的吴争一听,顿时停住了脚步。
朱媺娖不邀自来,说明这事她是知情的,这个猜想让吴争一时心堵得慌。
原本就算有猜测,吴争还是期盼着奇迹,希望这只是郑叔所为,朱媺娖毫不知情,这样自己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处置郑叔。
可现在,朱媺娖的到来,证明了她是唆使者,至少是知情人。
吴争钢牙一咬,沉声道:“知会陈胜,立即进入紧急战备,监控寨中近卫军及其余明军各部。”
饶是宋安知道吴争心思,此时也不觉惊悚起来。
明日就是吴争出寨和朝廷北上之日,这个时候如此大动作?
“少爷这是……难道真要选在此时吗?”
吴争霍地转头,盯着宋安道:“难道你想让你家少爷没有死在鞑子手里,却要死于自己的暗箭吗?怎么,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宋安被吴争的眼神吓得出了身冷汗,连忙应道:“我这就是去通知陈指挥使。”
看着宋安仓皇而去,吴争凶猛的眼神渐渐回复清平。
他不想,真得不想。
如果这是别人,吴争甚至可以虚与委蛇、笑脸相迎,直到时机成熟,再一击必杀。
可这是朱媺娖,吴争曾经的“结义兄弟”,如今的监国。
怎样的仇恨,能让她下刺杀自己的命令?
这让吴争无法说服自己。
直到现在,吴争也只是想杀了郑叔,抵押朱媺娖,并无伤害朱媺娖性命的打算。
不是吴争不敢弑君,而是下不了手。
……。
“臣不知殿下莅临,未曾远迎,望殿下恕罪。”吴争恭敬地行礼道。
看着吴争古井无波的表情,挑不出刺的礼节,朱媺娖的心就象被狠狠地扎了一刀般疼痛。
不知什么时候起,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地冷漠。
难道真是为了这次的行刺吗?
不,肯定不是。
朱媺娖心里否定,她确定以及肯定,行刺只是一个触发点。
最根本的本质是双方所代表的利益。
这不是二人之间的私利,如果是私利,朱媺娖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托付,无怨无悔。
她也相信,如果仅是私利,吴争断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可二人身后有着无数人,这是一个集团或者一个朝廷的利益。
这利益,无法私相授受。
就算二人肯,背后的无数人都不会答应。
第二百九十九章 忠奴
收拾起心情,朱媺娖同样面无表情地道:“靖海候客气了,本宫听闻靖海候今日设宴,便想做个不速之客,想来靖海候不至于因此而怪罪本宫唐突吧?”
“殿下这是哪里话,臣万万不敢。何况殿下是稀客,臣平日怕是想请都请不到,又怎会见怪于殿下呢?殿下请,快快请进。”
郑叔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跟在朱媺娖身后。
朱媺娖坐下,他哪敢坐。
就算吴争是请他赴宴,他又怎敢与朱媺娖平起平坐?
吴争没有劝他,甚至于连眼睛都不看他一眼。
因为在吴争心里,他不过是条走狗,主人手中的一柄刀,主人让它咬谁就咬谁。
自己真正的对手是朱媺娖。
“来人,上菜。”
伴随着吴争的话语声,一道道菜肴由士兵端着鱼贯而入。
而此时,朱媺娖开口了,“明人不做暗事,靖海候且不忙着上菜,请靖海候屏退众人,本宫有话要对你讲。”
吴争自然清楚朱媺娖今日来定是有话要说,也一坚持,哂然一咧嘴,挥了挥手,刚刚进入的士兵皆倒退而出。
宋安有些犹豫,上前凑到吴争耳边道:“少爷,让我留下吧?”
吴争横了他一眼道:“没听见殿下发话吗?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室。”
“是。”
宋安退出时,轻轻带上了门。
吴争一摊手道:“请殿下赐教,臣洗耳恭听。”
朱媺娖未言先叹,“吴争,如果现在我说,这是场误会,你会信吗?”
朱媺娖不再称官名,而是直呼吴争的名字,用意是想拉近双方的距离。
“我信。”吴争连脑子都没过,就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让朱媺娖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可吴争接下去的话却让她的心迅速冰冷,“如果我那时当场被箭射死,我肯定是信你的。可惜,我没死,既然没死,那就没法信了。”
朱媺娖急道:“吴争,我有何理由要加害于你?”
吴争嗤声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任何人,不,应该说身为公主,身为监国,你并未做错。只是,吴争不甘心束手就戮。”
朱媺娖见误会越说越深,一时情急,“这真是个误会,此事我也真不知情……!”
这时郑叔突然上前一步,冲吴争跪下道:“靖海候,派人行刺,全是我的主意,殿下确实不知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争突然哈哈大笑道:“忠奴,可敬可叹。”
朱媺娖苍白着脸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相信?”
吴争平静地答道:“我信了。既然殿下有谕令,臣自然该信。”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