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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吴争没有真疯狂,令全军登墙攻城,只是以火炮轰破城门之后,以开花弹压制城头守军,然后步兵冲锋,火枪兵对城头齐射。
可这招完全对镇江城不起作用。
靠得近了,火枪兵被会遭到城垛清兵的箭矢射杀。
离得远了,火枪的射程显然是够不到城头。
仅靠九门火炮,根本压制不了城头守军,开花弹准备不足,是最大的原因。
炮手已经开始用实心弹了,可实心弹对于城头清军而言……哎,了胜于无吧。
三轮进攻,不但没有进展,还伤亡了六百多士兵。
望着洞开的城门,吴争望洋兴叹。
他心中直骂,混帐小安子,难道你耳聋了吗?
这么大声响的炮声,也入不了你被驴毛塞住的耳孔?
没有东西两面配合,这仗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吴争不得不下令撤退十里休整。
可还未等大军调头,孙嘉绩前来禀报,城头守军在调防。
吴争心中“咯登”一声,从亲卫手中取过望远镜(卫匡国赠送给莫执念一对单筒望远镜,莫执念转送了吴争一支),望向城头。
城头上清军你来我往的,显得非常慌混乱。
吴争立马就领悟到,这哪是调防,这分明是抽调兵力啊。
算算时间,宋安早该到了。
于是吴争大喊道:“前令取消,全军戒备……火炮继续射击!”
炮声可以显示自己的存在,这是吴争在给西面的“宋安”提示,不只是你在战斗,你家少爷也没闲着。
清军确实混乱了。
一万多守军,已经渡江的不下三千人,被宋安骑兵在北城门外一搅和,损失不下千人。
城中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万。
这其中还包括,各牛录中额真已经离开的散兵。
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可谓知成一团粥。
乱归乱,清军大部分还是建制完整的,原本面对吴争在东城门的突袭,那也是打得有声有色,没让吴争占到一丝便宜。
可问题是,东城、西城,那是南辕北辙啊,主力集中在东城拒敌,如今西城遭遇大队敌军强攻,还不得从东城调兵增援吗?
哪怕一切如常,没有清军撤走,面对东、西合击,也会造成举止失措,就更不用说现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了。
老实人廖仲平,信守着自己发过的誓言。
这一路行军,得不到吴争的一丝消息,在到达镇江西城外,毅然对西城发起了强攻。
他的想法很简单,敌人既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吴争的性命),那么镇江城,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敌人手里,打下来,以全自己之忠诚,以慰镇国公在天之灵,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还有这一万将士,也在所不惜。
这想法很疯狂,老实人的疯狂,没有目的,反而纯粹,更具杀伤力。
第五百二十三章 攻江都
其实在吴争停止炮击这半个时辰里,廖仲平部已经对西城墙发起了强攻,且明军已经迅速突破了一段不短的城墙。
只是清军的抗拒也非常顽强,一时无法扩大战果。
而这半个时辰,当东城清军得知西城遭受明军进攻,紧急之下,调动兵力增援西城,正好被孙嘉绩看出了异状。
吴争反应及时,立即下令开炮。
这炮声不仅给了廖仲平信心,更增添了攻城明军的士气,反之,清军士气大降。
清军对火炮的痴迷,远在明军之上。
从宁远大战之后,清廷对火炮的研发投入远甚明朝。
当然结果也很清楚,明亡之前,盘踞关外的清军已经拥有了八十多门自制改良的红衣(清人忌讳夷字)大炮,其射程可达十里之外。
只要想想,孔有德带着三千多匹战马、二十多门红衣大炮、三百多门西洋炮投降了满清,就能换来皇太极的三十里出迎,清廷对火炮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而明廷在这十多年里却是因财政窘迫、对火炮的战略认识不足,一方面去仿制西欧速射炮,一方面也没有财力去研制更强大的红夷大炮,造成了火炮技术的停滞不前。
此时明军装备的,还是当年宁远大战时的铁火统(射程三里左右,还时常爆膛)、仿制的红夷大炮(十几年前的,射程七八里)。
这么一比较,优劣就很明显了,清军可以在距离十里地对明军进行攻击,而明军只能挨打。
最关键的是,明末之时,明军一直处于战略防守,修建要隘,重修明长城,火炮被固定,反观清军是攻方,他们有着选择战场的主动权,这是明末明军一直败多胜少、仅消灭百名鞑子就可封爵的主要原因。
可此时,清军再次听到东城传来的隆隆火炮声,知道西城的战斗还在持续,这说明,西城守军已经很难有效来增援自己,士气怎能不降?
此消彼涨,清军开始后退,西城墙被明军攻占的区域越来越多。
量变引发质变,半个时辰不到,西城彻底落入廖仲平手中。
宜将剩勇追余寇!
廖仲平下达了追击命令,数千明军对东逃的清军发起了追击。
东城清军的溃败也不比西城晚多少。
明军的再次进攻,打乱了清军的部防。
已经抽调的一部分清兵只能迅速返回,加上城门被火炮再次洞穿,其中的混乱可想而知。
而吴争这次毅然下达了总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
这六个字被将士心领神会。
这么好的良机,就算是个大头兵,也知道利害关系。
当明军如潮水般涌向城门时,清军溃退了。
就象赶鸭子一般,东、西两路明军将清军赶向城中心,然后使劲挤压。
随着两路清军在城中会合到一处,清军不约而同地选择向南门突围。
因为他们心里,还忌惮着北城宋安那支骑兵。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个选择,彻底葬送了这支清军。
其实战斗的时间不长,这支清军折损也未过半,向南门突围的清军尚有四、五千人之众。
当廖仲平在城中霍然见到吴争的那一刻,这个老实人淌下了眼泪。
他单膝下跪见礼道:“上天护佑,镇国公安好!”
吴争惊愕,直到看见廖仲平之前,他一直认为统帅这支明军的是宋安。
可看见廖仲平,吴争不得不问,“为何宋安不在?”
廖仲平答道:“宋副指挥使,早于末将半日就率骑兵出城,末将也在奇怪为何至镇江西城,都不见他的踪影。”
吴争脸色凝重起来,他不担忧宋安会背叛自己,而是担心宋安及那支骑兵的安危。
可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清军向南突围,势必会危害到丹阳安然,那儿可是在算空城计,只有数百伤兵和卧床养伤的夏完淳。
吴争立即下令,“烦劳廖将军率己部追击溃敌,务必不能让他们攻击丹阳。”
“喏!”
……。
江都城中,洪承畴还在调兵遣将。
他在等待徐州八万清军的到来。
在他看来,时间来得及。
从徐州出发,快则两天,迟则三天,拥军一到,就可以泰山压顶之势,荡平江南。
自己要做的,就是令江北清军守护已到手的果实。
这应该不是难事,明军在二万大军折损在仪真之后,在应天府至镇江府,已经没有多少可机动的兵力了。
而清军依旧还有五万之众,占据镇江城,固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洪承畴的精力,还在于那支突入江北,营救仪真明军残部的水师上。
据报,他们已经迫近江都不足五十里了。
洪承畴得知之后,心中虽然震撼,但并不惧。
江都城也是重镇,城中尚有六千守军,固守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洪承畴有这个自信,特别是取得对城中清军控制权之后,就更自信了。
可他忘记了,他现在面对的,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明军。
而是一支虎狼,想劫掠江都的虎狼之师。
其中,还有一个欲为仪真二万英灵复仇的钱肃典。
一万水师,在江都城外一分为二,王一林自率一部,将另一部指挥权交给了钱肃典。
两路大军,一西一南,如两道洪流涌向江都。
这场仗是此战役中,最持久的战斗了,打了整整两天一夜。
无论是明军还是清军,都拼出了血性,双方士兵在两面城墙上,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的武勇。
不得不说,此时的八旗军战力确实强大。
面对着人数占优的一万明军,他们没有一丝露怯。
当然,这支明军是水师,而且清军占据着城防优势。
但战斗没有人会去纠结这些,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如果不是撤出镇江的那三千清军传来镇江城失守的消息,或许此战还不可能立即结束,洪承畴也打出了血性,他虽然没有直接参战(让他参战,那是不可能的),但还是不顾矢石,站在南门城楼激励守军。
洪承畴很明白,江都一失,那么扬州危矣。
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自己无颜再回去见小皇帝福临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躺着都中枪
洪承畴是在为自己而战,为自己的前程而战。
双方的损耗都非常大,当场战死的远甚于负伤退下的。
两天一夜之后,水师伤亡已经高达三千六百多人,超过三成,几近四成,实际上,这个损失度已经让明军丧失了一半的作战力,主要是连续奔袭造成的体能下降,这支水师毕竟才组建不到一年功夫。
打到这种程度,确实已经不易。
而清军的伤亡小一些,将近二千人。
这听起来,明军吃了大亏,其实不然,攻城之战,往往攻城进行时,攻方的损失远大于守方,但一旦攻下城后,守方伤亡就会激增,这是常理。
况且,明军的人数远大于清军,就算伤亡三千多人,可作战兵力还在六千人以上。
而清军在折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