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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在城墙上部署的是明朝的老式火炮,个头小,射程自然比清军短,精准度也不如清军的红衣大炮。
所以,相互压制是肯定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战斗一开始时,守军处于挨打的处境。
整整六轮炮击之后,清兵开始攻城。
可炮击依旧在持续,守军被压制,有颗炮弹正好砸在城楼左侧,掀翻了小半个城楼,士兵们为陈胜捏了把汗。
好在陈胜此时并未在城楼中,而是在城墙观察。
清兵越来越接近。
不用陈胜再次下令,训练有素的沥海卫将士,已经不顾清军炮击,开始探头架枪瞄准。
此时,接近至百步左右的清军火枪兵也可始用火绳枪射击。
密集的弹丸击打在城垛上,撞击出点点火星。
守军还是占了便宜的,相较于清军火枪兵无丝毫的遮挡,守军的伤亡要小得多。
沥海卫的射击,完全压制了清军火枪兵,但这一段时间的相互射击,成全了攻城清军的顺利接近城墙。
陈胜必须将清军挡在三十步外的命令,自此自动失效。
但没有一个士兵会去纠结这个命令,因为只要打过仗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京卫将士在沥海卫做出的标率下,开始自发地涌上,搭箭弯弓。
在这一刻,整支队伍是参差夹杂的,没有人会去在意建制是不是乱了。
清军竖起不下百道云梯,这种数量级别的登墙,按理说,几乎是不可阻挡的,每当这种景象出现的结果,一般都是有敌人登上城墙,然后在城墙上展开肉搏。
当然,能不能攻下,还得看肉搏的成败。
但今日不同,沥海卫手里有手雷,在京卫士兵射出如蝗般地箭矢时,沥海卫士兵已经缩回城垛下,背靠城垛坐了下来。
施施然从腰间摘下木柄手雷,开始拉动燧石。
哪怕是燧火枪,也很难向下直射,因为与后世步枪不同,前装枪的弹丸是从枪口灌入后用通条击实的,向下斜射还行,向下直射,有很大机率弹丸会松脱,甚至掉落。所以,火枪兵有个严格的规定,那就是不得向下直射。
也就是说,真正等敌人接近城墙向上攀登时,火枪就失去了效用,要么以手雷克敌,如果没有,那就一切回到冷兵器时代,弓箭、滚木等等。
京卫们奇怪地看着身边坐下的沥海卫,虽然他们不相信之前英勇的沥海卫会在紧要关头怠战,可确实不理解。
当沥海卫将手中的木柄手雷,一个接一个,连串地往下扔时,京卫还在怀疑,这么小的铁疙瘩扔下去,怕是砸不死人吧?
尼堪从单筒永远镜也看到了,他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守军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可很快,尼堪的笑意僵硬了,因为,小小的铁疙瘩爆炸了。
这种爆炸相对整面城墙上来说,就象是盛开的小花,从远处看,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可只有登墙的清军士兵才明白,那四溅的弹片,绝对比箭矢更犀利。
箭矢需要人来射,抬头看到有人向自己瞄准,还可以左闪右闪,再不行,身手敏捷的士兵还过来荡到云梯内侧仰身向上攀登,可这铁疙瘩的弹片根本无处可以预判断,除非运气实在太好,不在爆炸范围之内。
可沥海卫有多少人,整条城墙甬道都是,这些从冷兵器换装的士兵,哪知道节省弹药,他们如母鸡生蛋,一个接一个往外坷,直到腰间一侧再无手雷,才开始往枪管上上刺刀。
京卫们傻眼了,他们惊愕于仗还能这么打?
可城下的清军那是倒了血霉,军工坊的木柄手雷,虽说是经过火绳燃烧测试的,可导火索中的火药填充,那还是手工的,细微的误差能决定燃烧的速度快慢。
燃烧误差一、二秒那是正常的,加上沥海卫士兵刻意拿在手中延时了一些,这下去的大部分手雷,都在临空爆炸。
这也就是尼堪从望远镜看到城墙上盛开一朵朵小花的原因。
只是尼堪无法理解,这些小小的烟花,怎么能摧毁他五千大军的攻城,太不可思议了。
爆炸的持续,让整片城墙上向上攀登的清兵,如下锅的饺子往下摔落,京城墙太高,就摔下非死即伤啊。
尼堪在此时感觉到了异常,眼前守金川门的绝对不会是之前的守军。
这个念头的涌出,让尼堪整个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他想到了一个人、一支军队。
就在他几乎要从肺部嘶吼出一声的时候。
金川门瞬间洞开。
一支骑兵从城门甬道倾泄而出,随即左右分开,向数里外的尼堪本阵发起了冲锋。
而在骑兵之后,不下三千人的步兵涌出。
在城门口形成三道横列,端枪向对面射击。
说时迟,那时快,骑兵、步兵的涌出如行云流水一般。
步兵的射击几乎不瞄准,抬枪就打,然后第二队上前射击,再然后第三队。
如此循环,慢慢地向前,几乎没有间隔。
第九百四十六章 活捉喀尔楚浑
攻城的清兵被炸死的其实不多,数百人到顶,可摔死摔伤的就不可计数了。
但城墙下活着的也不少,至少有三千之众。
在突然看见城门打开,骑兵涌出,不知人数的那一刻,他们有的,也就只有往后溃退了。
这种逃,没有人会回头看。
于是,成排的人,被火枪兵的齐射,撂倒在地。
以至于步兵前进一里地时,都是踩着人体向前的。
尼堪反应还是非常快的,从骑兵涌出的那一刻,他原本想嘶吼出“吴争的北伐军”顿时改成了两个字“快撤”。
不是尼堪不英勇,而是他有自知之明,豫亲王多铎都折在吴争手里,他如此能以眼下不足五千人的军队去硬撼吴争?他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与仪凤、钟阜两门清军会合,聚集起兵力来对抗吴争。
尼堪几乎是没有丝毫停留地率部向西逃窜。
也正是因为尼堪的见机快,才得已从沥海卫的主动进攻中逃脱。
战后陈胜感慨道,“见过逃得快的,没见过逃这么快的,今日算是见识了。”
说这句话,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
连骑兵都追不上,可想而知,这得逃多快啊?
说这句话,自然是带着贬义的,因为尼堪的逃跑,扔下了所有攻城军队,这其中也包括了他镶红旗的“真金白银”。
金川门反击战胜利,预示着应天府之战,由战略防御转变成战略反攻。
陈胜和闻讯赶来的夏完淳短暂商议之后,集结起一支沥海卫、建阳卫、京卫的混编军,共二万人,向北面钟阜门方向,发起了突击。
六月初五,钟阜门外清军被击溃,尼堪丢下三千多具尸体,率部再次向北“转进”。
六月初六,吴争率四千火枪兵,在泰州城死死挡住喀尔楚浑二万余人的进攻。
午后,东北方向池二憨部,东面蒋全义部,东南鲁之域部,三面合围。
至傍晚时分,喀尔楚浑所部二万余人被击溃,除了负隅顽抗的八旗军,基本上降清明军全部投降,俘虏超过一万三千人。
二千余八旗军被歼灭,喀尔楚浑被生擒。
由此,扬州府内成建制的清军已经不存在,而北面淮安府的大门,已经向北伐军敞开。
吴争陷入了为难,是继续扩大战果,还是见好就收,巩固胜利果实。
继续扩大战果的好处是,多占地,此消彼涨,清廷自然地域就少了,可坏处是,一旦攻占淮安府,这长条形的疆域,将面临数路清军的威胁,补给尤为困难,这补给不是粮草,而是火器。
吴争非常清楚,热兵器打得是补给,不象冷兵器,打到哪补给到哪,只要有人口的地方,总能找到吃食填饱肚子。
可热兵器不一样,没有弹药,那就失去战斗力。
加上军工坊的产出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火器。
所以吴争非常难决。
在经过一晚上的权衡之后,吴争选择了巩固扬州府,以池二憨部收复北面兴化、蒋全义部收复西北槐楼镇、鲁之域部收复扬州府治江都。
同时,吴争、宋安率部南下,由口岸镇登船沿江西进,增援应天府。
吴争的决定是正确的,北伐军没有做好北伐的准备,此时在江北的军队,加起来不过二万多人,将战场扩大,兵力就会捉襟见肘。巩固一府,远比攻下数府,而面对清军疯狂反扑要强。
只是此时吴争不知道,此时多尔衮在淮安府,平白错失了一个,以胜利者姿态与多尔衮会面的机会。
……。
多尔衮宁愿不醒来。
每一次的醒来,他都会听到“噩耗”。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
平心而论。
多尔衮的这次布局是可以为之点赞的。
最大的亮点在于多尔衮对人性的掌握。
他故意安排岳乐将他的进攻目标“靖江”泄露给沈致远。
由沈致远之口传递给吴争。
如此吴争就必定会信。
由此,应天府的兵力会东移,北伐军的布防也会集中到江阴。
而等到东、西两路清军部署完之后,吴争会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从而怀疑起沈致远的情报有误。
此时,江浦方向清军布置重兵的消息,必定会使得义兴朝和吴争都发现上了当,猜想清军的主攻目标是应天府,这样,战前临时的调防,会使得明军混乱,从而降低明军战力。
同时,在吴争彻底相信自己的判断之后,必定会率军西援,无论任何人,在区区靖江和京城中选择,都会选择保京城。
可事实上,多尔衮的真正目标就是靖江和泰兴。
只要北伐军主力西调,喀尔楚浑在泰州的五万人马和通州的一万人马,足以攻下泰兴、靖江,甚至江阴。
这叫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另外一面,清军对应天府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