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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人府门口仰头长叹一声。
护着吴争出来的戚承豪,低声道:“王爷,这样拘着不成啊……他们都是王爷。”
吴争苦笑,“将所有人看住,不得放一人出宗人府。然后饿着他们,不吐出银子不给饭吃,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抗几日……另外,让戚承杰立即带人,按名单抄了他们的家。”
戚承豪一怔,“王爷,这可使不得,您这么做,他们会恨你恨到骨子里去……这京城里您会成为众矢之的。”
吴争挥挥手道:“本王没那么傻,陛下已经颁下旨意,就在今日……你是奉旨行事,只管去办。”
“是。”
……。
三日之中,查抄宗亲近百户。
这种大场面,怕是有明以来,尚属首次。
吴争被恨上了,这不奇怪,只是没想到的是,连皇帝也被恨上了。
朱媺娖的旨意,燃起了在京宗亲心中,本就愤愤不平的火,除了被拘在宗人府的宗亲之外,在京数千户宗室,聚集一起,齐齐要入宫与朱媺娖当面理论。
幸好被戚承豪部强硬拦在奉天门外,随后吴争下令强行押解回府,这才没有行起大乱。
只是坊间已经有不利的谣言传出,谣言说,当今天子得位不正,谋害、诬陷亲兄长,逼宫得来的尊位。
只是碍于吴争和沥海卫在,这些杂音仅喧嚣于底下,并没有漫延开来。
也因此,这些声音被吴争忽略了,在吴争看来,这些人不过就是被惩罚之后,编编谣言、发发牢骚罢了。
这场“索脏”行动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单就朱慈煃府中,就查抄到白银近三十万两。
这笔银子竟被朱慈煃沉于后花园池塘底下,这藏银的本事,让吴争大开眼界。花了三百新军士兵,打捞了三天,用了十辆大车来回跑了两趟,才将银子运至宫中。
秦王朱存釜的藏钱本事更高明,他在后花园造了座方圆一里地的假山,愣是将十多万两银子砌在了假山里,让人惊叹。
多则三十万两,少则一、二万两,近百涉案宗室抄家所得,已至近五百万两之巨。
朱媺娖的旨意颁下的这三日之中,京城官员也确实被吓到了。
想想也是,连宗室亲王、郡王都拿来开刀了,他们算个球啊?
于是,大多数涉案的官员纷纷主动自首,希望按旨意上所说,得到从宽发落。
此风暴前后持续了四日,到第五日凌晨,宫中终于再一次颁下旨意,户部钱庄亏空案已经查清,脏银已经搜缴完毕云云。
这道旨意,让在京官员终于安下心来,看来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亏空案,而是牵扯着通敌逆案,既然旨意只说是亏空案,那么宫中想来也并没有扩大、株连的意思,想必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于是,经过四天风声鹤唳的应天府,再次恢复了今日的繁华景象,歌照唱、舞照跳。
……。
吴争在得知朱媺娖颁下第二道旨意时,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争并没有觉得朱媺娖做错了,见好就收、水至清则无鱼。
其实吴争心里也没有想过,猛药治沉疴、修缮将房子推倒拆了的意思,只是觉得时间稍显不够。
要是再持续十天半月就好了,那样官员的记忆会更深刻些,好歹也能有一年半载的自省。
莫执念进来,将一份单据轻轻放在吴争面前,“这是四天来,追索到的脏银总数,请王爷查验。”
吴争拿起来,翻到最后看了一眼,摇摇头苦笑道:“朱慈烺挪用钱庄库银扩军,亏空了二千一百多万两,可你瞧瞧,这些蛀虫愣是从中吞没了近七百万两之巨,超过三成啊!”
莫执念道:“或许还不止,毕竟并非人人能主动自首吐出脏银。况且,据老朽所知,至少还有不下二百万两的银子下落不明,这与宋征舆招供对不上……。”
吴争脸色微变,想了好久,摇摇头道:“这是应天府,不是杭州府……让义兴朝持续下去,只要不大乱,咱们就有了休养生息、积极奋战的时间。至于这些银子……矫枉过甚,反而招人忌恨,好心办成坏事,反而不美……算了吧,就这样了。”
“是。”莫执念另起话题道,“户部钱庄案已经完结,亏空的银子也已经有了着落,是要立即发放给民众吗?”
“当然。”
“是。另外,三家钱庄的整合已经在进行之中,只是……王爷在莫家钱庄中的股份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
吴争想了想道:“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老朽就将这些股份并入新钱庄了。”莫执念道,“只是新钱庄名号,还请王爷示下。”
吴争想了想,“为示与之前钱庄区别,改称银行吧,就叫……汉明银行。”
“是。那银行管事……如何安排?”
“莫老自行安置就是……不过,江南商会在其中席位不得超过三成。”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四百万
莫执念犹豫了一下道:“可这样一来,人手或许不够用。”
吴争看了莫执念一眼,笑道:“从商学院里挑人吧,都快三年了,该是让这些学子显露头角了。”
“是。”
吴争转过话题道:“莫老可有意愿接任义兴朝户部尚书的位置?”
莫执念一惊,忙道:“按王爷的意思,老朽不得涉足官场,况且老朽布衣出身,何来资历位列朝堂之上?”
“说得也是。”吴争随口道,“我原本想举荐你,内阁有黄道周在,想来过廷议不难。可惜手中没有合适人选,户部关系重大,落入他人手中,终究不妥。”
莫执念脸容抽搐了一下,道:“王爷之前不是有意让马士英接手户部吗?”
吴争摇摇头道:“倒不是我不信任老马,只是凭他的名声……实在是难过廷议啊。”
莫执念想了想道:“马士英名声确实差了些……可若王爷有意,想来没人可以阻拦。”
吴争沉吟了一会,摇头道:“算了……老马确实不合适,再觅他人吧。”
莫执念突然道:“若王爷……不介意,老朽愿为王爷分忧。王爷放心,老朽权当是暂时替王爷把控户部,王爷若寻到合适人选,老朽定不恋栈。”
吴争笑了,定定地看着莫执念。
莫执念无端老脸一红,呐呐道:“王爷,莫家三代无人入仕,老朽若成了户部尚书,也算光耀门楣,好歹算是登堂入相了……呃,还请王爷成全。”
吴争和声道:“可莫老已经担任财政司、江南商会会长两职,若接任户部尚书,我怕你……忙不过来啊。而财政司、江南商会会长两职又不能轻易假手于人,我也不放心……。”
莫执念急道:“王爷放心,老朽尚能饭,三年……就三年,老朽便让贤。”
吴争终于点头,“也好,莫老掌控户部,我自然是放心的。”
说到这,吴争话锋突然一转,“有件事,想与莫老商量。”
“王爷请讲。”
“喀尔楚浑、尚善等人的赎买金可有交割完毕?”
“已经交割完毕,清廷以一半金银,一半钱庄票据支付的赎买金。”
吴争点点头,“我原本在想,把这笔意外之财用在继续扩大军工坊,此次战事,北伐军暴露出最大的缺陷就是弹药不足,极大地制约了作战能力,军工坊产量不足,更制约了新军组建。”
“理当如此,老朽并无异议。”
吴争摇摇头道:“可惜,这笔横财怕要另有用途了。”
莫执念一愣,急问道:“王爷想将它用在何处?”
吴争想了想,道:“朝廷财力确实捉襟见肘,这不是京官们勒勒裤腰带就能挺过去的事,此战,京卫、建阳卫伤亡惨重,如果赏赐、抚恤不优渥,加上这次钱庄弊案,我怕民乱再起啊。”
莫执念迅速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想将这笔银子赠于朝廷?”
吴争微微点头,“身外之物嘛,朝廷隔在咱们与清廷之间,事实上也确实为咱们挡住了强敌,否则,这场战事若发生在杭州府,哪怕是嘉兴、松江二府……后果不堪设想啊。”
莫执念微微皱起眉来,他突然想明白了,吴争抛出户部尚书的位置,其实是想求得自己对此事的支持。
莫执念不由得心里一紧,吴争对自己莫非已经有了不信任?
莫执念隐在袖筒中的双手,有些颤抖起来,他为难了,他心里是反对吴争这样的,因为大将军府辖下,财政司一样财力拘紧,当然这拘紧不是来自内部贪腐或其它,原因是这几年吴争对各项基础建设的巨大投入,而这些投入回报缓慢。
这笔银子可以极大地改善财政司资金流动,更可以将铸造、发行银币摆上日程。
可现在,吴争却提出要将这笔银子赠于朝廷,这可不是笔小数目,相当于大将军府的一年的财政结余。
莫执念陷入了艰难的选择,如果反对,吴争很可能收回户部尚书的职位,这是莫执念心中执念。
可如果支持吴争,那么莫执念就违本心,同时,没有这笔银子,大将军府同样会陷入对此战参战将士赏赐、抚恤的财力拘紧。
吴争静静了看着莫执念,没有催促。
莫执念很少出现象这样长时间的犹豫。
许久之后,莫执念终于长长吁了口气,他正视着吴争。
吴争笑了起来,他知道,莫执念作出了选择。
“莫老意下如何?”
莫执念拱手,郑重一揖,道:“老朽再三斟酌,老朽确实年事已高,不宜出任户部尚书一职……还请王爷另觅贤能。”
吴争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莫老是不赞同本王将银子赠于朝廷的提议?”
“是!”
“为何?”
“王爷不能养虎为患、割肉饲鹰!”
吴争脸色渐冷,愠声道:“义兴朝不是咱们的敌人!”
“王爷恕罪。”莫执念平静地答道,“可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