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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这个时候,郑成功才反应到自己的优柔寡断,丧失了最佳攻取海阳的时机。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郑成功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其实从郑成功的战略布局和三次北伐来揣摩郑成功性格的话,会很清楚地发现,郑成功其实真不是个军事家,指挥能力尚且不说,郑成功的战略目光非常短浅。
譬如说,在二次进攻福建之前,郑成功手中有近二十万兵力。
这已经相当庞大了,相较于在闽粤清军,几乎倍之。
如果郑成功不选择进攻福建,而是进攻粤西,那么,有非常大的可能,可以击穿在粤清军的防线,与永历朝军队会师连成一片,如此整个西南边陲,便是永历朝的了,清军想重新收复,那得花费更大的代价和时间。
但郑成功却执意进攻福建,或许是福建相对于贫瘠的粤西更富有,亦或许是郑成功没有意愿与永历朝连成片,所谓山高皇帝远,郑成功做为一方诸侯,不愿意处于帝威压制之下。
听调不听宣多好,不听调不听宣,更好!
当然,这只是揣测,郑成功真正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历史上,郑成功确实误了反清大业,在这几年中,郑成功一度拥有永历朝七成的兵力,最高时达到三十万之众。
可他却没有任何进取之心,固守一隅,最多就是收复几个府城,唯一的进取心,就是收复福建。
当然,郑成功有一功劳是不能抹灭的,那就是拖住了闽粤之地十多万清军。
否则,吴争不会那么轻松,义兴朝也不会还有精力数次宫变、内斗。
此时的广东,郑军仅有潮州府揭阳、潮阳、惠来三地,和沿海一些岛屿。
局势非常严峻,可以说,时日无多、垂死挣扎罢了。
但郑成功依旧坚持封锁他控制的水域,不让悬挂北伐军旗的商船通过。
以至于这半个月中,吴争势力的商船和去往吴争势力辖地的商船,不得不绕个大圈,从荷兰人控制的东番岛绕行。
这场战役之后,陈永华在郑成功心里的份量,又上升了一层,但凡有军务,郑成功皆要喊陈永华来一起参详。
这是后话。
……。
执意拿鸡蛋撞石头,肯定是蠢事,不容置疑。
敢于撞的,要么是脑子进水了,要么是别无选择了。
而如果还有别的选择,却硬要拿鸡蛋撞石头,那一定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郑成功不蠢,相反,他很聪明,不,准确地说,是精明!
他善于计算得失,也善于分析时局。
但他的思维一直停留在战术层面,至死也没有上升到战略层面。
这不得不说,是南方有心复明明人的悲哀。
因为郑成功的存在,让他们别无选择地投奔郑成功旗下,没有别的选择。
而郑成功的不作为和短浅的战略目光,葬送了这数十万的义士,令人扼腕嗟叹。
如果当时的延平郡王不是郑成功,主持闽粤抗清大局的不是郑成功。
哪怕换作是朱以海,哪怕是张煌言,结果可能都会改写。
所以,郑成功面对着清军的环伺,依旧可以令麾下水师控制水域,去再一次触碰吴争的底线。
在郑成功看来,吴争无力和南下,因为吴争驱逐宗室之事,引发义兴朝数万大军驻囤常州府,吴争被义兴朝牵制着,自然不会顾及南面海域的通商。
况且,也不是商路断绝,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绕行罢了。
郑成功的本意是以子之矛,攻其之盾。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想以此举反制吴争对陈钱山水域的控制,因为别人不知道陈钱山海盗的底细,郑成功知道啊,这是他心里最大的依仗。
他认为,就算打个平手,吴争也不敢声张。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坑
郑成功当然不会去想,郑家水师会败。
所以,郑成功几乎确定,吴争不敢作出任何军事反击,吴争只会派人来与自己和谈,如此,自己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得到一些原本得不到的东西。
譬如,通过自己控制水域的商船,须向自己交些税。
郑成功一直这么干,郑家就是这么发家的,习惯成自然嘛。郑芝龙没降清之前,郑家一年从海上征税高达二千万两白银,不然,怎么养得起如此庞大的水师和数十万大军?
连一向强硬的大明朝,也不得不对郑芝龙采取招安手段,朝廷水师打不过啊。
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哪个海商敢与水师硬抗,乖乖留下买路钱,花钱消灾才是正理。
如今也一样,否则,才独立三年的郑成功,如何能养得起最多时三十万大军?
东番还在红毛子手里呢,占据屁大点地方,哪来那么多粮饷养兵?
他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抢!
抢,抢谁?
海商,有钱人!
有钱人抢光了,自然得抢民众。
所以,陈永华听到的不是谣言,郑军确实在对粤西诸府劫掠,美其名曰…………“舍水就陆,以剽掠筹集军饷。”
然而,只要是读书人,或者是尚有良知之人,都会明白这是错误的,不是长久之计。
譬如陈永华就强烈反对。
再譬如连新归附的施琅,也坚决反对。
但郑家人不以为然。
施琅进谏了两次,皆被郑成功喝退,到了第三次,郑成功怒了,削了施琅为数不多的兵权,令其前往中左所(厦门),此时的厦门还在郑成功手里,由郑成功的叔父郑芝莞率军驻守。这是郑成功和施琅之间,出现第一次龌龊。
但郑成功错了,揣摩错了吴争的心思。
吴争在得知王得仁叛反永历朝,就开始部署应对南面郑成功的突然进犯。
有一点,二人想法是一样的。
就是这是一场有限的局部海战,上升不到决战层面。
但因为要安置朱以海及一部分宗室迁往陈钱山,这才影响了部署的进度。
……。
这一天,当一支有二十几艘大海船,组成的庞大船队,由北向南,出现在平海卫至永宁卫周边水域时。
驻守厦门的郑芝莞,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即下令水师出海。
做什么?
自然是打劫。
郑家这支水师已经一分为二,一支在厦门,助郑芝莞守厦门,另一支在南澳,助郑成功守潮阳。
当然,郑成功这些年没如此公然劫掠海上商船,哪怕是郑芝龙在的时候,也是以十取一征税,只要交了过路费,就可保平安,买路钱嘛。
但眼下不同,进攻福建失败之后,大军溃散,郑成功势力财政遭到了毁灭性地打击。
郑芝莞所部已经快半年没发饷了,郑军士兵大都是当地人,谁家没个父老妻小?
半年不发粮饷,那不得饿死人?
所以,郑芝莞早就派出侦察船,巡逻在海道上,劫掠了几支商船队,了胜于无,打打牙祭。
如今,得到郑成功许可的郑芝莞,就等着劫笔大的,来贴补所部粮饷。
如今一听说有十多条大海船到来,哪还忍得住?
一声令下,由郑芝莞部将陈藜,率大小十六艘炮舰、十二条大海船(装抢来货物用的)出港向北迎上商船队。
和风丽日,微风习习。
海面上波澜不惊。
是个打劫的好日子。
郑家水师十六艘炮舰相互间隔大约一海里,以半月阵型,向北方迎面而来的那支大型船队包抄过去。
在舰首手持单筒望远镜观察的陈藜,心中有些奇怪,按道理,这么好的天气,对方应该已经能发现自己舰队向他包抄。
任何商船船队,在发现自己被水师包抄的第一反应,就该是减速、调头。
当然,最终还是逃不掉的,商船怎么可能快得过战船?
但这是该有的正常反应啊。
陈藜心里有种不安,心想难道是以往已经交过过路费的商人老客?
可也不对啊,如果是老客,就应该在船头挂郑家的海旗,怎会挂北伐军的旗帜呢?
眼见着双方越来越近,陈藜想着郑芝莞的交待,也想着自己快半年没发饷银了。
牙一咬,下令道:“他x的,不管了,谁让他们挂北伐军的旗帜,抢了再说……传令,开炮逼停他们!”
三声炮响,这不是进攻,而是警告。
陈藜要的是钱货,不是人命。
所以,三炮只是朝着商船边上打,距离得很远。
炮弹落下,被三十多重的炮弹激起的水柱,有一丈高。
照道理,商船此时肯定得减速了,不管想是停下,还是调头逃。
但现在,商船船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朝着郑家水师迎面而来。
陈藜有些懵,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这么犟的,心想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陈藜为难起来,打不打?
打,就会是船毁人亡,啊不,应该是船毁货亡。
不打,看这架势,对方是想拼命。
好在陈藜有经验,他迅速下令,水师各舰左右偏转航向,从商船两侧靠近,准备强行登船。
于是,郑家水师开始加速。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船上一切了。
可陈藜又发现一件怪事,对方每条船上,除了船首的操舵手之外,了了数人,没见过人这么少的海船啊。
而堆了二层高的船舱里,都是一个个大木箱。
这确实很不对劲。
陈藜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
可事已至此,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藜一声令下,郑家水师战船,立时向领头的几条商船靠近,准备接舷。
只要控制住头里几条商船,后面的就只能停下,没有别的选择。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郑家水师战船,以斜角切入商船航道,在接近到距离不足一丈时,战船上向商船投索钩,准备强行登船。
战船上无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