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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得是玩儿呢?
有着十多里射程的火炮,王一林的命令竟不是降速、下帆,横船以舷炮对敌,而是冲过去。
如果此时吴争在,得扇这厮大嘴巴子。这不是平白增加伤亡吗?
但许多时候,歪打也会正着。
或许,这才是,气势!
一无无前的气势!
我早发现你,可以打败你,但我不屑偷袭。
我要硬撼你,打服你,让你此生再见到我,便要跪地唱征服!
这就是王一林。
十多里,以此时帆船全速前进的速度,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如果在陆地,这半柱香的时间,足以打一场战斗。
但在海上,体型庞大的战船,也只够调个头,转个向。
四艘战船,以决然的气势,直冲自己而来,王朝先倒也豁出去了,他立即下令开炮。
然而,士兵们不干了。
从王朝先下令舍弃岸边部下逃跑开始,这种情绪就在他的嫡系士兵中发酵。
战场撤退,常有之。
撤退时,留下殿后,亦常有之。
可这些人都是王朝先的嫡系,未战而退,还舍弃那么多士兵,没有人心服。
士兵们拒绝执行命令,他们都是老兵,从黄斌卿时,就是舟山水师的士兵,这种战场态势,就是一场恶战,三打四,况且还有一艘没舷炮,等于是二打四。对方拼着两艘被击沉,也能够让自己全军覆没。
第1227章 为何要战
这样的逆风仗,不是不能打。
自古以来,以寡击众以少胜多的战例多了去了。
再不成,背水一战,也有哀兵必胜的法。
但打,就需要将士用命,血战,九死一生。
原本这些士兵,确实已经决定,追随王朝先反叛降清的,他们愿意战,为王朝先也为自己活命和被许诺的前程而战。
可之前那一幕,让他们认为,自己不过是颗随意舍弃的棋子。
为何战?
为谁战?
他们于是想到,自己只是胁从,并非主谋。
为这样的主将效死,还不如给自己留条活路,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所以,降,自己有活路,反抗,自己死路一条。
为,何,要,战?
王朝先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命令已经不起作用。
士兵们开始向船舱聚来。
在最后的一瞬间,王朝先看到了,桅杆上的了望哨,挂出了……白旗。
完了!这是王朝先被涌来的士兵制伏时,心里发出的哀叹。
……。
此时的吴争,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转移到反制和报复。
长江南岸,只要自己内部不乱,所有来犯之敌,那等于是自找死路。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大将军府早就被西南北三面虎视眈眈的清军给灭了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吴争想明白了这点。
于是,他令大将军府各主官,赶至松江府,开始商议反制事项。
有道是,有来不往,非礼也。
人,不能吃哑巴亏,如果忍了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有奋力打回去,让敌人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这样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很显然,吴争不是个养光韬晦的人,他没学会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文化精髓,做不了忍气吞声的事。
“强国军事,绝不能少了国家报复!”
这是吴争面对大将军府各主官时的开场白,充满着无限激情和……煽惑。
“被人扇了一记耳光,还要凑上去,将另一面让人扇……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吴争厉声道,“打回去,打痛它!令它再不敢惦记!这就是我的处事之道。”
吴争的决议,简单,有效。
没有人敢反对,包括一直敢于谏言的张煌言。
在这种军工坊上万双的注视下,谁敢违逆群意,那不定,晚上睡觉,家就被茹了。
这种事,在十一府之地没少发生,针对的,就是那些“鸽派”。
面对着一座火药工坊的炸毁,和十多饶无辜丧命,百余饶受伤,这样惨痛的代价,是个人,都得怒!
但钱肃乐,还是有不同意见,他提议道:“吴王既然到国家报复,那自然该有朝廷出面反制……不妨派人知会应府,如此既有大义,也能不落人口实。”
“另外,师出有名方为正道。待方鲁二位将军,将炮击军工坊的肇事者擒获,问出口供,这样出兵,方才称得上师出有名……。”
吴争一向敬重钱肃乐,不仅仅是因为钱肃乐是个正直的长者,更因为钱肃乐是他的岳丈。
但此时,吴争毫不客气地打断钱肃乐的话头,沉声道:“太慢了。别人不知道,诸公难道也不知道?朝廷与我不是一条心,如果等到报上去,经内阁无数次的商议,再筹划共同出兵……黄花菜都凉了。自己遭的罪,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也只有靠自己报复回去,才可证明自己的强大。”
“至于证据……我不需要!大将军府一样不需要!”吴争用力地一挥手道,“打胜了,自然就会有证据!若还没有,造一份证据出来,输家敢不认?!”
“那……以何名出师?”
“为死难的无辜匠人复仇!”吴争坚定地道。
这话,还真没人信。
骗骗寻常百姓也就是了,真骗不倒在场的所有人。
为十多个殉难的匠人,动用大军,再添无数冤魂?
但,没有人敢否定。
因为,这就是,至理,明言!
吴争一开始就过了,强国军事,绝不能少了国家报复。
只有报复,才能有存在的尊严!
钱肃乐再没有应对的话了。
实力,才是真正的证据,不可被否定的证据。
无论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这,从来都是世间不可忽视的基本规则。
话糙,理不糙。
吴争的话听起来非常鲁莽,但契合了兵家之道。
战机稍纵即逝。
真要将所有事,都调查清楚后,再来决断的报不报复。
那么,许多时候,战机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饶心中都有愤怒,这种愤怒可以被传达到每个将士身上。
所谓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
吴争随即下令,泰州卫(原靖江卫和泰州新军合并而成)扩编,人员编额为三万人。
晓得,这哪是扩编?
泰州卫原本就是三万人,只是当初与清廷停战和谈,清廷提出江北驻军不得超过一万人,以此来换取清廷对北伐军占领泰州泰兴各皋的承认。
所以三万大军,对外只是一卫一万人,却有着二万辅兵,这无非是掩耳盗铃罢了。
可清廷也没办法啊,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晓。
吴争这是打算,以这次变故做为借口,直接突破协议的限制了。
同时,急调吴淞卫和临时征调军校学员,渡江备战。并调金华卫处州卫各有力之一部,部置于吴淞刘河堡(明卫所,在沿海吴淞以西),充当预备队。
令宁波广信二卫进入戒备,防御来自江西福建清军的进犯。
这等于是“全国动员”了。
一日之间,十一府之地,诸卫都被牵扯进来。
或许吴争自己都没有想到,情况会演变成这样。
原本想着,一面积极备战,一面给清廷挖几个坑,阻碍清廷也得到喘息的机会。
但吴争觉得自己没错,乱世之秋,唯有狠,才能生存。
吃哑巴亏的事,只会让人看不起,从而影响辖下军民的士气。
打过去,等打败了或者打不动了……再想辙也不迟!
这就是吴争此时真实的想法。
在没有任何预案的情况下,一场突发的变故,又一次拉开了战争的帷幕。
第1228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争虽然已经猜到,是王朝先的舟山水师出了问题。
但真看到,被王一林扭送来的王朝先时,心里还是难受了。
吴争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说的,不是王朝先这次炮击军工坊的叛乱。
而指的是,当初绍兴府保卫战,身为多铎麾下部将的王朝先,当时被宋安包围在绍兴府城时,手中还有数千人,尚有一战之力,可王朝先一口答应率军降了。
吴争的意思是,早知要再次背叛,之前为何要降……何必呢?
王朝先梗着脖子道:“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我在舟山这破岛上憋屈了三年多,图得是啥?如今多尔衮许了我大清水师提督之职,从二品衔……我为何不拼死一搏?”
吴争无语了,心里明白,这种人,说不能,徒费口水。
但不得不说,吴争心里也有一丝内疚的。
因为从王朝先投降那一刻开始,吴争就没有信过他一时。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吴争对王朝先,是疑人……还在用。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王朝先叛很可能是迟早的事,但对于吴争而言,总觉得……如果优待他,或许……不会叛!
吴争转身,挥挥手道:“我本不欲杀你,但……很不巧,你撞上了好时候,北伐军已经开始渡江,你……正是祭旗的不二之选!”
这话音一落,王朝先顿时变脸,他奋力挣脱了按压他的士兵的手,“扑通”跪下道:“王爷……王爷饶命哪!给罪臣一条活路……再给罪臣一次机会,罪臣保证,现不敢背叛……!”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瞠目,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些吧?
方才还是梗着脖子,一副据理力争的“大无畏”嘴脸,可一转眼,就是这副怂样了。
象马士英更是“啐”了一嘴,嫌弃地骂道:“原本当你还是条汉子,原来就是一怂蛋!”
只有王一林在那嘿嘿偷笑,他是早知道王朝先的心性了的,那会吃王朝先这一套?
吴争微微摇头,“你若活,军工坊屈死的冤魂,岂能罢休?”
王朝先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