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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脸色变得温和起来,“祖将军,如果本王说,这事是意外,你信吗?”
祖大弼闷声道:“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这事怪不得蒋都指挥,更怪不到王爷头上……只是祖某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否则怕会引起军心动荡……属下绝无他意,只是实话实说,还望王爷体谅。”
吴争摇摇手道:“不会,绝对不会……这事说起来也怪本王,当时就不该亲自出城。当然话说回来,那时祖将军还没有反正,双方是敌非友,也难怪泰州卫做下此事。”
这话让祖大弼脸色一变。
吴争微笑道:“本王知道,祖将军心中对此事有怨恨……。”
祖大弼忙道:“祖某绝无怨恨,王爷说得对,当时敌对,泰州卫将士……并无过错,这最多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好!”吴争闻听哈哈大笑起来,“这误会二字用得好……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也就过去了,祖将军如今在蒋都指挥的麾下,还望你们二人自此之后误会冰释,同心同德。”
“听王爷的。”祖大弼随即向蒋全义拱手一礼道,“日后还望蒋都指挥多多提携,祖某有礼了。”
蒋全义微笑着拱手道:“祖将军,你我不打不相识,蒋某有礼了。”
吴争打了个哈哈道:“战事紧急,客套话你们下去之后再讲,先说说善后、安抚民众及如何守城吧。”
蒋全义点头道:“末将已命泰州卫暂时部署四处城门、维持城内秩序,并整肃原淮安、大河二卫……只是如何收编,还须王爷定个方略。”
“有多少人?”
“原淮安卫三千余人,原大河卫五千余人。”看了一眼祖大弼,蒋全义继续道,“祖指挥部下五百多人。”
吴争稍一思忖,道:“淮安、大河二卫俘虏、降兵皆补充进泰州卫……至于那五百多人。”
说到此处,吴争看向祖大弼,“还是交给祖指挥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祖大弼起身拱手道:“多谢王爷。”
吴争按按手道:“坐下说话,不必拘礼。”
蒋全义道:“已经得到消息,鲁将军率吴淞卫西进,已至清沟,如果顺利,应该在两天后到达淮安城……末将的意思是,由吴淞卫布防东、南两门,泰州卫布防西、北二门,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吴争想了想道:“换一下吧。”
蒋全义一愕,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也好……就按王爷的意思办吧。”
祖大弼在边上也听懂了,他此时隶属泰州卫,如果布防西、北二门,一旦对岸清军发起进攻,他将直面面对往日“同袍”,这必定是非常尴尬的。皮皮
祖大弼看着吴争,微微颌首表示感谢。
吴争笑了笑,对蒋全义道:“除了确实有证据罪大恶极的,其它的人,都放了吧对。此次蒙难的民众家人,要给予优渥补偿……就按原淮安、大河卫的饷银标准,补偿……五年吧。”
“是。”
“如果遇难者有未成年的孩子,且家中已无亲人,那就在战后集中送去杭州,由官府抚养长大成人。”
“是。”
“城中储粮情况怎样?”
蒋全义没有回答,先看了一眼祖大弼。
祖大弼忙答道:“回王爷话,东城储粮最多,可惜被焚毁了,其余三门储粮皆在,虽说之前城中缺粮,但三处合起来,应该不少于六万石,够四万大军守城半月所需。”
吴争问道:“那城中十几万百姓呢?”
若不是战争暴发,淮安城有二十多万百姓,可正象吴争猜测的,汉人百姓一听战火燃起,下意识中,想到的只是逃难,并不因是王师北伐、收复河山而振奋,他们甚至害怕,因之前当了顺民而被官府追责,稍稍有能力的,早就结伴携家人渡河北逃了。
城中说不上十户九空,但至少空了三成以上,但就算如此,现在依旧有十三、四万的百姓,祖大弼之前严控市面上的粮食,查封了城中所有米店,来保证军队的消耗。
事,是祖大弼做下的,十几天下来,民众已经顶不住了,但家中多少有些余粮,再没辙了,向亲友借一些,总算还没饿死人。
可泰州卫此时攻克淮安城,吴争首先要面对的就是粮食问题。
因为再拖下去,就真要饿死人了。
也就是说,吴争无意间,替祖大弼背了个黑锅。民众因为断粮,心里这股怨气日益积累,如果泰州卫没有破城,民众的怨气自然是向祖大弼发的,可泰州卫破了城,那这事就得吴争来背。
不饿死人,什么都好说,一旦饿死人,那就是一场巨大的民乱。
加上之前泰州卫在城中缉捕二卫士兵,见了不少血,这场暴风骤雨的规模,是可以想象的。
吴争意识到了这点,但却没有办法。
后路被断,在援军击破敌骑之前,运粮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江都还在自己手里,可以走运河输送,可江都已经弃守,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收复。
问题很严重!
蒋全义皱眉道:“城中已有米荒之势,至少有数万百姓,家中已经断顿,许多人家,一天只喝一顿稀的,不出两日,恐怕连顿稀的都没得喝了……到时,就算没有敌人来攻,城中自己就乱了。”
吴争听了,不禁也皱起眉来,确实,粮食是个大问题,泰州卫北上时,虽说是备足了军粮的,可毕竟是行军打仗,不可能带许多,只是按原本十日的口粮,多带了一倍罢了。
此战打了近半个月,也就是说,泰州卫的军粮也仅够自己吃六、七天的了。
这样一来,吴争就很难做到,将泰州卫的军粮,分发给城中饥饿的百姓。
第1275章 没有办法的办法
祖大弼有些不安起来,他闷声道:“这……祖某当时只为守城,原本想着,城中百姓,家中应该有余粮,熬个半月一月,应该出不了多大事。”
“怎能不出事?”蒋全义有些恼火,“虽说之前互为攻守,可你当时是守城主将,保一方平安,是你的职责……。”
吴争抬手阻止,“事情已经出了,埋怨、责怪无济于事,都想想吧,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到粮食?”
蒋全义瞪了祖大弼一眼,冷哼道:“今日才收复此城,哪来法子搞粮食……也只有问他了。”
祖大弼也有些懊恼,事实上,一天前祖大弼还想着泰州卫会最后望城兴叹,在他看来,最后泰州卫一旦撤退,战事平息,收拢起来的军粮就可以发放出去,粮食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谁能想到,东门一把火,焚毁了近十万石的储粮,这批粮食若在,哪怕发放给十几万百姓,撑个半月一月的,其实是没问题的。
所以,蒋全义的责备,让祖大弼也窝了团火,可他自知是新附降将,只能放低姿态,回吴争的问话:“回禀王爷,原先卑职奉摄政王多尔衮之命,率汉军镶黄旗南下时,曾承诺至少有不下于十万石的军粮,从运河运来,可到前些日,仅仅运送了三万石之后,就不见有粮食运来。卑职也不明白,在哪个环节出了错,于是只好收集城中粮食,以备守城……可不想东门大火骤起,十万石储粮化为乌有……。”
吴争摇摇手道:“这些本王已经清楚,不必多说……本王想问的是,是否还有别的办法,能搞到粮食?”
祖大弼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卑职之前只是淮安守将,对淮安府周边各府没有辖制权……恐怕无法从周边调集粮食。”
吴争有些失望,“那就是说,没有办法了……。”
蒋全义有些憋不住了,“王爷,粮草之事如果解决不了,那这城守着何用?等于就是一处绝地,还不如收拢码头船只,沿水路向北打,一路打一路补给,以战养战,或许还是条出路……。”
“胡闹!”吴争愠怒道,“后无补给,前有强敌,怎么打……当山大王吗?你别忘记了,此地已是江北,敌人有骑兵,随时可以对我军进行突击,你想让一身单衣的将士们,用血肉之躯去硬抗铁甲和战马马蹄?一旦携带的弹药用尽,你拿什么去杀鞑子,用口水吗?”
蒋全义讪讪道:“我这不也是急吗……?”
说到此处,蒋全义突然想到一件事,“王爷,要不连夜出兵,与吴淞卫会合之后,攻下盐城,那儿应该不缺粮草。”
这话让吴争心里一动,是啊,两军会合,攻下盐城应该不难,那儿不会缺少粮食,况且盐城以北有蛤蜊港,可以让水师运输补给。
想到此处,吴争正要开口时。
祖大弼沉声道:“王爷,卑职以为蒋都指挥的谏言不妥。”
吴争眉头一挑,“哦……不妨说来听听。”伍九文学
“徐州有清军八万之众,加上随英亲王阿济格南下的旗军,应该不下九万人……王爷如果舍弃淮安,去攻盐城,先不说多尔衮在盐城同样部署了重兵把守,就算可以攻破,一样会损兵折将……卑职惶恐。”
看着吴争脸色有些不善,祖大弼忙止住了话头。
不料,吴争摇摇手道:“不妨事,本王只是也想到了这点……你继续讲。”
“是。”祖大弼暗吁了口气,“王爷如果存有战后退回南边的心意,那舍弃淮安是可行的,将泰州卫与吴淞卫合兵,强攻盐城,然后在盐城周边收拢粮食、财富,最后从海上撤离就是。可王爷如果志在北伐,那请恕卑职不恭……舍弃淮安战略重镇,是为不智。”
说到这,祖大弼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吴争,见吴争脸色没有变化,再继续道:“淮安城紧扼黄河、运河,北上可攻山东、西进可攻凤阳,如此要地,弃之可惜啊……到时,徐州、凤阳清军向淮安合拢,王爷原来的泰兴、泰州不保,如此,江北之地,恐怕也就一个尚未攻下的盐城了……。”
吴争重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如今敌骑东进,江都已失,泰州危在旦夕,泰兴、兴化随之就会失守。此时舍弃淮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