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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断地撞飞人体,战马才渐渐地降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失去速度的骑兵,就是死路一条,如同没有子弹的火枪,不如一根烧火棍。
这不是一场完胜,战斗也没有进入尾声,相反,战斗才刚刚开始。
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战场其实也一样。
考验着双方将领、士兵的反应能力和速度。
第1389章 沛县之战(四)
陈锦不缺乏反应能力,但他和他的嫡系汉旗军,应变速度有着重大的缺陷。
也难怪,冷兵器时代的练兵,更讲究的个人武力和阵形,对于士兵反应几乎不涉及。
所谓的精锐,更多的是做到根据将领的令旗或号声,到达预定位置,但主观灵动性不足。
虎蹲炮的覆盖区域其实不大,方圆数十丈罢了,这对于千骑所涉及的范围,比例是很小的。
千骑就算集中并行冲锋,其头至尾的距离,也在一、二里地,这还是敌骑撒开了想一举歼灭北伐军炮兵阵地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横面很广。
而双方的真实距离也就一里半左右,事实上,在敌骑前、中部被炮火覆盖时,敌骑的尾部还刚从城门前烟尘中冲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应变反应迅速,陈锦能保住至少三、四成的骑兵,那么,吴争想要破沛县就得想其它办法了。
北伐军的能力不在于攻坚,特别是在缺少压制城墙上弓弩、火炮的情况下,不着甲的火枪兵,根本无法与着甲敌人搏杀。
从某种角度上说,其实火枪兵就是一种弓弩兵的变异,但弓弩兵有轻甲,或皮甲或链甲,至少也得有个护心镜啥的。
可北伐军没有,军服帅气是帅气了些,因为着装统一嘛,反观敌人那各种各样的装束都有,甚至有些斜挂一条皮毛就当作是遮护物了,天晓得它是用来抵挡刀剑还是箭矢的,或许是准备摔倒时用来减少摩擦的。
所以,陈锦此时的应对出现了巨大的疏漏,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制止骑兵的继续冲锋,反而陈锦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下令两侧盾枪兵向前压上。
或许陈锦认为,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北伐军想要歼灭千骑,没有个把时辰是做不到的,想想也对,就算宰千头发狂的猪,那也得花时间啊。
将盾枪兵压上,足以对北伐军进行威慑,从而化解对骑兵的威胁。
从这方面来说,陈锦的应对也没错。
可陈锦没似乎忘记了,北伐军每个士兵腰间都装备有手雷,虽说威力不大,零散使用时最多能当烟雾弹,只有集群使用才是一种神器,但真要在近处引爆,炸死炸伤一、二人,那还是可以的。
吴争此时心中也惊骇着,这样严密的部署,冲入阵地中的轻骑三十余骑,竟造成了二倍多的伤亡,他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捏了把汗,要知道,吴争所处之地太过靠前,最后停下然后被几个北伐军士兵拽下马来,齐齐用刺刀捅死的敌骑兵,离吴争仅有二、三丈光景。
这个距离,敌骑若纵马跃起,怕是吴争至少得狼狈而逃,或许那骑兵还来改写历史。
或许那骑兵是不认识吴争之故吧,谁让北伐军的军服颜色、款式、布料大致一样,唯有装饰物有些不同呢。
但吴争反应很快,立即组织炮兵再次装填速射。
不但吴争反应快,炮兵其实在吴争没有下令之前,已经下意识地进行装填了。
这是一种本能,非常重要。
吴争原本的部署是,炮兵在完成一次齐射后,迅速后退至六百持刺刀搏杀的士兵之后,再进行装填补射的,因为敌骑一旦冲过炮火覆盖区域,炮兵来不及装填。
事实上,敌骑也确实冲过来了,但数量不多,且被六百士兵一轮火枪齐射,撂倒了三分之二。
随即持刺刀前冲的士兵解决了剩余三十多骑,那么,炮兵已经无所谓向后撤了。 8
灵动性很重要,有时比令行禁止更重要。
将领命令的传达需要时间,特别是在这种炮火弥漫的,战机稍纵即逝的时候。
北伐军炮兵不待命令下达,主动原地装填,待吴争的命令到达时,就已经只剩击发了。
那么,刚刚回过神来,调整好被炮火惊吓的战马的敌人骑兵,后队的再次冲锋,等于一脚跨进了鬼门关。
没有任何意外,飞溅的弹片收割着但凡经过这片区域的任何生物,包括战马。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两轮炮击、一轮火枪齐射,干翻了敌人千骑,这还是当着敌军主阵的面,不得不令人惊骇,包括始作俑者吴争。
太不可思议了,仅仅是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伤亡,歼灭敌千骑,这使得吴争不由自主地放声狂呼——炮兵营万岁!
吴王地大声狂呼,引得北伐军将士的附从,他们以为,这是王爷一种另类的庆贺方式。
于是,沛县城外声势震天。
而此时,炮兵营指挥陈其材,也就是时任军工坊督办陈守节的儿子,大明朝火炮专家陈于阶的孙子,这个四年前那个腼腆地小子、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已经成为了火炮营指挥。
他被这巨大的齐呼声震惊,脸色苍白地浑身颤抖,吴王这是要干啥呢?
然而这不是战斗结束,可以欢庆的时候,因为战斗还在继续。
陈锦此时内心的恐惧,已经无以言表,他麾下军队也是如此。
咫尺之间,眼睁睁地看着千骑被炮火烟尘吞没,还是两次,前后间距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可谓是一脚生,一脚死啊。
但战场嘛,一旦开启战斗,便如开弓没有回头箭。
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退,等于自杀。
陈锦原本想着,如果战局不利,可以迅速撤回城中,据城固守,可前提是,有骑兵断后啊。
好嘛,现在用来断后的骑兵被歼了,谁来断后?
双方都是两腿两脚丫子,何况北伐军士兵的奔跑速度远胜于清军,这要是仓促撤退,被北伐军追入城中,那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搞不好,兵败还是轻的,被活捉了,那就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所以,陈锦的第二道命令是,全军压上,主动进攻。
不但是还没动作的后队弓弩手前压,陈锦还将城墙上的弓弩手调下城来,加入总攻。
这就是在孤注一掷了。
陈锦是别无选择,这支骑兵丢了,沛县守军就失去了机动能力,再看到北伐军大量火炮,陈锦心都凉了,再加固的城墙,恐怕也难敌这么多火炮的轰击啊。
第1390章 痛打落水狗
沛县失守,可能就在眼前。这是陈锦心中得出的结论。
陈锦显然不知道,北伐军此时恐怕还真难找出再一轮齐射的炮弹来,包括虎蹲炮,要继续作战,恐怕也只有手中火枪和腰间手雷了。
同时,陈锦缺乏对火炮的认知,在他看来,如此猛烈的炮击,绝非沛县城墙能抵挡的,可事实上,虎蹲炮的炮击,只适合于野战中杀伤轻甲步兵,对城墙几乎无用,甚至对城墙上的守军都效果不佳,因为射程太近,难以到达射程之内开炮。
说起来,还得怪吴争“奢侈”,你说两军交战,弹药不多的情况下还这么出手阔绰,怎能不让别人以为炮弹太多,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呢?
陈锦只能孤注一掷,丧军失城之罪,恐怕自己是真回不去兖州了。
回去一撸到底算是轻的,搞不好得掉脑袋。
唯一的办法就是反败为胜,取得此战的胜利,至少也得打出个名目不是,这叫将功折罪。
既然城墙不可能挡住敌人火炮,那不如全军压上,与敌拼个你死我活,尚有一线生机。
这个想法,让陈锦破罐子破摔了。
正如他策马高喊的那样,“战是死,退亦是死,那就战!”
一场双方上万人的野战,就这么不经意地在小小沛县城外,不可逆转的爆发了。
陈锦的想法没错。
至今为止,他其实只有骑兵,主力并没有损伤。
但吴争的“阔绰”,逼得陈锦不得不放弃守城,主动出击。
吴争傻眼了,乐得傻眼了。
这不是肚饿送面包、下雨送伞吗?
刚还在想着,炮弹打光了,接下去得另想办法攻城了,否则就得等待补给到来,可这下好了,敌人主动进攻了,要知道此时北伐军将士正因歼灭敌骑士气大振呢。
于是吴争大手一挥,“本王最善打落水狗……攻!”
……。
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不可能象吴争挥手那么简单。
陈锦的正蓝旗汉军,也是从山海关外打进来关内的。
控弦之士的技能,也绝非虚名,六十步内,绝对能指哪射哪。
当然,北伐军的火枪更不是烧火棍,远高于弓箭的射程,绝对是清军的恶梦。
可惜的是,没有连发枪。
一轮齐射,撂翻了数百清军之后,士兵们迅速端着枪刺前冲。
一切如同训练般地有条不紊。
双方的距离迅速接近,没有多少余弹的火炮也因双方胶着在一起,失去了射击的可能。
但这时,清军的弓弩手有了施展的机会。
如雨的箭矢隔空向北伐军射来,可想而知,伤亡是极大的。
在箭矢落地的那一刻,双方接近的区域,靠北伐军的那一面,几乎形成了一片凹坑。
前锋不下二百人伤亡于这一轮箭矢之下,但随即,人潮迅速地涌动,将这凹坑淹没,再也看不出发生过什么。我爱看中文网
战争就是这样,这是观战的吴争,在心中安慰自己时的话。
敌我一旦接近展开肉搏,兵器的优劣就迅速体现出来。
有道是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北伐军手中的家伙什,哪是只比敌军长一寸,简直就是翻倍的长度。
在第一波接触之际,清军首当其冲的前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北伐军的枪刺扎翻了整整一排。
这里要说说北伐军的枪刺,军工坊虽然已经用蒸汽机锻打炼钢,坚韧度有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