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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林、祁充格又一次对视之后,祁充格道:“请陈大人明言,皇上想令我等做什么?”
陈名夏向北一拱手道:“皇上口谕,延揽沈致远,若不成,可离间睿亲王与之关系,兖州归属关乎朝廷千秋大业……二位若立下大功,朕绝不吝重赏。”
刚林、祁充格起身屈膝拜倒,“臣等谨遵皇上口谕。”
……。
睿亲王府。
比起顺天府的王府,滋阳城的王府占地更多,气势更恢宏。
多尔博一脸崇敬地看着沈致远,“额驸既然认为刚林、祁充格会暗中投向朝廷,何不拿下二人……一劳永逸?”
沈致远滋了口酒,摇摇头道:“不可。王爷新嗣,在兖州根基未稳,虽说刚林、祁充格是王爷麾下臣子,可一旦拿下二人发落,等于告诉皇上,王爷有意自立,此时与朝廷撕破脸,不合王爷利益……再则,这二人终究是先王留下辅佐王爷的,先王尸骨示寒,就处置这二人,怕会引发先王旧臣的反弹,此为不智也。”
“那……就任由这奸人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阴奉阳违吗?”
沈致远笑道:“既然王爷已经清楚这二人的打算,那就不足为虑了……且让他们多活几日呗。”
多尔博也笑了起来,“额驸所言极是……人心一旦明了,自然是不足为虑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失职的“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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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寇大将军府的门楣上,挂得匾额却是多罗额驸府。
也是,夫凭妻贵嘛。
再怎么说,沈致远赖以青云直上的根本原因,还是东莪的缘故。
先是多尔衮罩着,如今换成了多尔博。
然而,在府中,东莪确实如同汉人女子一般,夫唱妇随。
特别是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如小鸟依人般,唯沈致远是从。
“额驸军务繁忙,我又怀有身孕,不如……就收了清吟,也好让她在额驸身边服侍。”
沈致远带着一丝怜惜,轻搂着东莪,摇摇头道:“一个好的随扈,远胜于一个侍妾,郡主不必再劝,安心生产就是。”
东莪轻声道:“阿玛其实不该有这番布置,弟弟年少,值此风烛飘摇之时……还不如保全性命来得重要,人,终究是难违天命。”
沈致远正色道:“我却不信这,人定胜天。岳父待致远如国士,致远就当以国士报之,辅佐王爷建立不世之功,便是致远后半生唯一的心愿。”
东莪感动地注视着沈致远,轻叹道:“只是太辛苦额驸了。”
沈致远右臂搂得更紧了些,“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嘛……谈不上辛苦。”
……。
“大人,何不趁此铲除刚林、祁充格二人,如今兖州府中满族文武,皆被二人收于座下,事事与大人抗衡,实为大人心腹大患啊。”
沈致远看着清吟,摇头道:“切莫轻视了多尔博,他虽然年少,可既然多尔衮能将重担压在他肩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切不说多尔衮在后续埋下了多少暗着,单就以多尔博而言,此时铲除刚林、祁充格二人,等于将我与他的矛盾放在了明面上。”
清吟不解地问道:“大人是多尔博姐夫,素来相敬如宾……何谈矛盾二字?”
沈致远古怪地一笑,“强臣弱君,历来是取死之道,这……难道还称不上矛盾二字吗?”
清吟一怔,沉默下来。
沈致远突然换了话题,问道,“若有一天,我与吴争对战于沙场,你又作何选择?”
清吟霍地抬头,“大人何须明知故问,当日我当着吴王的面,已经表明,长林卫的清吟已经死了,如今的清吟,唯大人马首是瞻。”
沈致远呵呵一笑道:“随口一问,不必放在心上……哎,可惜黄驼子回去了,否则,他倒是带兵的一把好手,我也不必事事亲历亲为,好轻松快些。”
清吟奇怪地问道,“清吟一直想不明白,大人为何要放黄驼子回去,其实只要大人强留,黄驼子应该会留下,助大人一臂之力。”
沈致远咧嘴笑道:“哄骗、欺瞒或许能让黄驼子留下,可终有一日,我会付出比放他回去更大的代价,或许比想象得还要大……清吟,强扭的瓜,不甜……你以为呢?”
清吟脸色微微一变,用一种不太自然的语气,低头应道:“大人说得是。”
……。
陈名夏离开兖州之后,没有去往应天府,而是持节直往杭州府。
“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吴争听完陈名夏的话之后,蹩着眉头质问道:“小福临何来这谜之自信,认为可以用矿石、木材等威胁本王?”
陈名夏微微躬身道:“王爷息怒,这其实不是皇上的意思……您知道,皇上就算是天纵奇才,也终究是个尚未及冠的孩子……这是新晋叔王济尔哈朗和洪、范二位大学士的谏言。”
吴争看了马士英一眼,然后问陈名夏道:“这么说来,济尔哈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本王想不通的是,洪、范二人为何要火中取栗?如今天下局势,以他们二人之能,难道还看不透吗?”
陈名夏稍一迟疑,答道:“立场不同,王爷自然是当局者迷。”
“何解?”
“洪、范二人,其实不止是洪、范二人,北方汉臣皆有此顾虑,一旦暗助王爷北伐功成,王爷将如何安置他们……?”
吴争皱眉道:“孤为此之前有过明令……。”
陈名夏这还客气地打断道:“王爷确实有过明令,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徒、只要有戴罪立功的表现,可以从宽发落,甚至不予追究……可问题是,北方涨高臣要的不是不予追究……王爷能宽宏到原职留用、甚至不讲前嫌、破格擢升吗?”
吴争的眉头越蹩越紧,他沉默着。
陈名夏道:“恕下官妄言,如果是官爵、地位不保,这些汉臣宁愿继续曲身事虏……也属人之常情。”
吴争突然问道:“陈大人又做何选择呢?”
陈名夏稍作迟疑,“下官自然是愿意追随王爷鞍下听命。”
吴争突然大笑起来,“看吧,北方也不尽是唯利是图之人,陈大人不就是弃暗投明了吗?”
陈名夏苦笑道:“可……不是每个人都会作如是想。”
吴争点点头道:“陈大人远来,必是旅途劳顿,这样……你先是官驿歇息,待本王想想,再作定夺。”
“下官遵命。”
……。
“绝不能答应他们!”
李颙愤怒地说道,“清廷想以这等低级的手段,逼迫王爷就范,如果王爷这次答应,难保不会有下次。”
马士英点头道:“我认同中孚所言,虽然咱们确实需要北方矿石、木材等资源,可也不至于因此被人要挟,如今与番人已经签订和约,这些资源完全可以从海外购入……无非是多花些银子罢了。可若是应清廷条件,北伐军助闽粤清军与大西军为敌,那不单有损王爷威名,更会使得与大西军联盟破裂……太不值当了。”
吴争听着,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吴争突然道,“老马,你不尽职啊!”
马士英惊讶起来,不解地问道:“敢问王爷,何处不尽职?”
吴争悠悠道:“你这个汉奸当得……太不尽职了。”
马士英大愕,随即反应过来,他辩解道:“王爷此话有失偏颇,马某一直向北方暗中出售火器,也为财政司带来巨大收益,奈何那些降清汉臣……只知道收取贿银,却不拿马某当自己人……哎,怪就只怪,在他们眼中,马某就不是他们一路人。”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如何放手
吴争脸色古怪,“这话让本王怎么觉得,老马你是在自夸啊?”
马士英尴尬地辩解道:“王爷明鉴,马某确实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吴争缓缓地点头,他知道马士英说得是实话,不管是明朝还是清朝,不管是清流还是阉党,很少有将马士英当自己人的。
就如马士英自己说的,不是一路人。
合作但不信任,这就使得马士英无法真正地融入顺天府那个圈子,自然,也不会有人受马士英“蛊惑”。
也就是说,马士英想当“汉奸”这个愿意,其实早已经失败了。
不过失败归失败,火器的北销量却是非常恐怖,一年时间,从两大港出去的火枪就达到了五万杆,而清廷组建的新军,仅有沈致远麾下三万人,且早已配制完成,那么这些火枪的去处,其实不言而喻。
新式火器在战场的表现,在江北前后两场战役中得到极大的体现,随着汉旗军私下向南方购买火器进行配备的风潮盛行,那些掌权的满族将领,为了己身的利益,声嘶力竭地阻止着组建新军,美其名曰“保祖宗家法、荣光”,可私底下,却不甘心宁可花更高的价钱,偷偷购回火枪,壮大自己,用后世的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更贴切一点,那就是“真香!”
吴争原本同意马士英的建议,用马士英的“汉奸行为”,促成军工坊火器的泄密,来与清廷打一场“军备战”,可惜的是,马士英这人是真不“合群”,愣是将好好的“泄密”,搞成了一场“军购”,虽然马士英屡次下调了各型火器制造图纸的“泄密价格”,奈何人家不要,他们宁可高价购买现货,也不想花巨资去自己生产,奈何?
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萌的是,这一年的军购,使得北伐军二次换装非常顺利,且几乎没有额外支出,因为,换下来的老式火枪卖出的价格,竟高过了新式火枪的配制成本,也就是说,这一年北伐军的换装,不但没花钱,还赚了不少。
从这一方面来讲,马士英还是有功的,这也是马士英可以“自豪”地在吴争面前说,“马某确实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一句话了。
同样,李颙也没有说错,在原料源头上受制于人,确实是个大问题,谁能担保有了这一次就没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