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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火山喷发奔掠如火,借雷雨天气疾如风雷,借山势不懂如山。
轰!
许七安没有凝滞,狠狠撞入靖山,把这座主峰撞塌了半边,山体滑坡,土块和岩体纷纷坠落。
靖山城里,一道道人影御空而起,一名名巫师疯狂外逃,远远避开。
他们惊惧的看着坍塌的靖山。
萨伦阿古依旧站在原地,未曾挪动分毫,只是原本脚下的山体坍塌,他变成了浮空而立。
借助山势防御,没能守住许七安的瞬间,他施展了大巫师的第二个能力,与“天地”同化,于原地留下一道投影。
这是世间一等一的保命手段。
缺点是使用次数有限,不可能无止境的施展下去,每次施展的间隔是三息,且最多十五息世间,真身就会返回投影处,这个时候,容易被武夫守株待兔。
大巫师在他面前竟然得不到半点好处……东方婉容御风躲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凛然。
轰隆隆!
祭台震动起来,头戴荆棘王冠的石像里,冲出一股磅礴的黑气,与高空凝成一张模糊人脸,冷漠的俯瞰许七安。
遥远处的巫师们,当空膜拜,高呼着“请巫师诛杀来敌”。
咔擦许七安扭动脖颈,骨头发出声响,他昂首望着天空中的巫神,咧嘴道:
“来试着杀我。”
巫神只是冷漠俯瞰。
萨伦阿古叹了口气:
“说吧,来做什么。”
“来收点利息,顺便打探一些情报。”许七安没再出手,立于乱世之中,“何为大劫?你们巫神教对守门人知晓些什么。”
萨伦阿古指了指天空中的人脸,笑道:
“如果是这两个问题,那么你自己问祂去。如果你是想或许一些情报,那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可以做交易。”
许七安不置可否。
萨伦阿古说道:
“远古时代,有一位神魔叫做“大荒”,祂与蛊神同阶,并且也从那场大动荡中存活下来,只是灵蕴受损,所以伪装成神魔后裔,潜藏在了海外。”
“白帝就是大荒?”许七安挑了挑眉。
原来“大荒”不是神魔后裔,而是货真价实的神魔,曾经与蛊神同阶?难怪祂本体如此可怕,远胜一品难怪祂这么关心守门人,关心所谓的大劫,因为祂是当年大动荡的参与者许七安一瞬间想通了很多问题。
“这个情报价值不够。”
许七安活动了一下筋骨,道:
“继续!”
巫神雕像头上那顶荆棘王冠突然飞起,化作一道乌光,落在萨伦阿古头顶。
霎时间,手持打神鞭,头戴荆棘王冠的大巫师,仿佛成了此方世界的主宰。
他笑呵呵道:
“可以!
“很多年没有抽一品武夫了,让你尝尝高祖皇帝当年被我抽的满东北乱跑的滋味。”
许七安笑呵呵的摸出一顶儒冠戴上,左手一把镇国剑,右手一把太平刀。
笑呵呵道:
“谁跑谁是孙子!”
第二日。
清晨的薄雾里,许七安和宋廷风朱广孝,神清气爽的离开勾栏,许七安骑上线条优美的小母马,与两人一起往打更人衙门行去。
昨夜是歇在勾栏里的,听曲喝酒看戏,难得的休闲时光。
他现在已经不碰普通女子了,怕操劳了美人。
朱广孝买的单。
宋廷风抱怨道:
“朝廷两个月没发俸禄了,宁宴,再这样下去,下次得你请客了。”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说:
“哦,那以后不去勾栏了。”
“”宋廷风骂道:
“堂堂一品武夫,还这般抠门。”
去勾栏要是花钱得话,乐趣就没有了啊许七安不搭理他,脑海里回味着昨日与萨伦阿古的战斗。
“唉,一品之间想分出胜负果然难,更别说是生死。好在昨天是他当了孙子,不是我。”他心里嘀咕着,顺手抹了一把脸,把许二郎的脸换了回来。
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适合再去勾栏了。
下次打算顶着二叔的脸去勾栏。
进了打更人衙门,他直奔小院,看见了生母。
姬白晴见他如约而来,笑容温婉:
“我二十年没见小茹了,不知道她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嫂。”
她眉宇间淡淡的哀愁已经散去,像是告别了过万,重获新生。
PS:这章5200,补上一章短小的。
第三章 慕姨
清云山,云鹿书院。
常年笼罩浩然正气的书院里,杨恭眼皮微微颤抖,接着睁开眼睛。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锥心彻骨的疼,浑身肌肉撕裂,经脉俱断。接着是肺部火烧火燎,口干舌燥,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伤势。
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很好,念头通达,一道道微不可察的清光蕴藏在他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
手脚动弹有些吃力,杨恭尝试坐起身无果后,沉声道:
“茶来!”
桌上的茶壶自行飞起,移到他嘴唇上方,然后倾斜壶口,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倒茶。
咕噜,咕噜杨恭张开嘴接茶水,喝了个半饱,肺部的火烧火燎和口干舌燥这才消退许多。
缓解了口渴后,杨恭打量着房间,发现这是自己在书院里的居所。
我的带回书院来了,也不知道雍州保没保住,随我退回来的将士们还有几个活着杨恭一想到战况,心里就沉甸甸的。
大难不死的喜悦也随之减少。。
我昏睡了多久?北境战事结束了吗?国师有没有以雍州目前的兵力,死守的话,没多少人能活下来杨恭越想越着急,竭力挣扎片刻;终于坐起身。
他吐出一口气,沉声道:
“衣冠整齐!”
挂在衣架上的袍子自行飞起;原本穿起来会比较麻烦的儒袍;一个眨眼便穿好;头发自动挽起,玉簪飞来;插入发髻。
接着,杨恭念道:
“吾所在之处是后山竹舍。”
杨恭眼前景物一花,知道自己在进行空间挪移;视线里,他看见院长赵守的竹舍从模糊到清晰,即将抵达时,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你不在竹舍;你在我这里。”
近在咫尺的竹舍变的模糊;另一幅景象出现在杨恭眼前雅致敞亮的茶室里;宽袍大袖的李慕白和陈泰饮茶对弈;距离两人不远处的桌边;张慎站在桌案边;指导着许新年深度掌控儒生境的能力。
这一幕既悠闲又和谐;让杨恭愣在当场,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张慎侧头看他一眼,道:
“院长在内阁办差,不在书院。”
说完;继续教导得意学生。
“你们”杨恭深吸一口气,压着情绪,试探道:“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战况如何,雍州守住了吗;北境渡劫战可有结果?”
“你昏迷半个月了。”李慕白捻着棋子,啪的落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云州叛乱已经平息,许平峰死了;戚广伯等一干叛军将领;三日后菜市口斩首示众。”陈泰惋惜道:“院长让我留在书院看家;半点军功都没捞到。”
许二郎抬头,看向紫阳居士,补充道:
“我大哥;
“一品了。”
杨恭脑子“嗡嗡”直响,虽然看到他们优哉游哉的模样,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杨恭出于保守心思,只猜测北境渡劫战顺利完成,大奉扳回优势,与云州叛军陷入对峙。
没想到,一切都已经结束。
这就像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原本只考虑娶一个媳妇,结果成亲当天,豪宅有了,马车有了,娇妻有了,连孩子都有了,不要太圆满。
种种现实中,最让杨恭难以置信的是,许七安,一品了?!
一品武夫?
没记错的话,许宁宴是在监正被封印之后的晋升的二品,多久啊,这才多久,就成为一品武夫了?
但如果许七安真的晋升一品,配合国师这位陆地神仙,确实是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平定云州叛乱的。
李慕白笑道:
“我们能在这里悠闲的下棋,便是最好的证明。”
杨恭吐出一口气,勉强消化了这些震撼人心的消息。
陈泰审视着杨恭:
“浩然正气盈体,洗涤肉身,你即将踏入三品境。”
说完,他和李慕白还有张慎,都酸了。
杨恭笑了笑:
“这是朝廷、将士们、百姓对我的回馈。”
自云州起事,杨恭一直站在抵抗叛军的第一线,从青州到雍州,殚精竭虑,险些战死。
他终于借此迎来突破,触摸到了三品的门槛。
陈泰酸溜溜道:
“院长说,陛下打算提拔你为京兆府尹,待圣旨下来,金口玉言,你便能顺势晋升超凡。张慎和李慕白捞取了不少军功,同样获益匪浅,只等朝廷授予官职,修为必能更上一层。”
好在怀庆登基后,朝廷已经不再抵触云鹿书院的读书人。
此前有皇帝、监正和诸公压着云鹿书院的读书人,限制了儒家的发展。
而今中原动荡,朝廷重新洗牌,官场不再抗拒云鹿书院,甚至抱着一种欢迎的心态。
毕竟阶级利益是要在个人利益之上的,先有阶级,再有个人,阶级要是没了,谈何个人利益?
云鹿书院的读书人,在诸公看来,便是能稳阶级利益的存在。
杨恭喟叹道:
“与许宁宴相比,这便不算什么了。
“许宁宴不愧是我的学生,杨某教书育人二十载,桃李满天下,唯独许宁宴这个学生,尤为喜欢。”
李慕白一口茶喷出来:
“厚颜无耻!”
陈泰冷笑道:
“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就读出“臭不要脸”四个字?”
“可惜没有机会让你记录法术,实战才是熟练儒生境能力最好的方式。
”张慎一边教导弟子,一边扭头啐一口:
“呸!”
眼下不是有机会吗许新年想了想,道:
“老师,如今我在翰林院做事,将来修史的时候,可以添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