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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在说什么?”
“蓉蓉”姑娘灵动的眸子转动,似乎在思考对策。
许七安探出手,轻轻一抓,地书碎片从“蓉蓉”姑娘怀里飞出,自动落入他手里。
“蓉蓉”姑娘“呀”了一声,伸手想要挽留,但脖颈一疼,她郁闷的放弃了打算。
这个男人战力强悍,十个自己都不够人家一刀砍的。
检查了一遍地书碎片,确认里面的物品没有遗失,许七安松口气,心里的大石随之落下。
镜子里的金银和银票可是他全数家当了,来到这个世界半年,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家当。
都是老婆本啊。
他把地书碎片收回怀里,接着撤了刀,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笑眯眯的审视着灰心丧气的女飞贼,道:
“咦,你不狡辩一下么。”
“人赃俱获有什么好狡辩的。”女飞贼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老娘纵横九州多年,没想到竟栽在京城,不愧是天下首善之城,不冤枉”
说话的语气、神态,一看就是老江湖,滚刀肉。与之前酒楼里表现出的绿茶姿态截然不同。
酒楼里是伪装,现在才是她原本的脾气。
许七安宛如逮住老鼠的猫儿,戏谑道:“狡辩一下嘛,说不定大爷心一软,就放过你。”
女飞贼说变脸就变脸,露出哀婉之色,泫然欲泣道:
“小女子也是个苦命人,三岁被爹娘卖到青楼,十岁被迫接客,十五岁被师父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原以为苦日子终于熬到头,谁知师父也是个人面兽心的,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他”
许是演技过于逼真,许七安一时判断不了真假。
“行了行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法不容情啊,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在。”
许七安道:“你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偷走我宝贝的。”
“这是小女子的看家本事,四品之下,我想怎么偷就怎么偷。”
“那又是怎么易容的?”许七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嘿道:
“不是人皮面具,但这张脸肯定不是你的。”
“这是我们盗门的独门秘术,叫瞒天过海之术,是真正改变容貌,非寻常易容术能比。”
“等等!”
金莲道长突然打断,琥珀色的瞳孔盯着女飞贼:“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是什么门派?”
突然感觉到凌厉杀机的女飞贼,弱弱的说:“盗门”
金莲道长看向许七安,冷冷道:“这个女飞贼,就砍了吧。”
这是道门被黑的最惨的一次许七安忍住不停上扬的嘴角,严肃道:“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女飞贼摇摇头。
“道门地宗的大佬。”
“以后,我盗门就改为神偷门。”女飞贼求生欲很强。
门派是说改就改的?许七安愣了一下,见金莲道长不再说话,继续方才的话题:“把秘籍交出来。”
女飞贼可怜兮兮的表情:“这是童子功,自幼就练的,师父手把手的教,没有秘籍。我从四岁开始练,练了十几年才出师。”
“你刚才不是说三岁进青楼,十岁接客,十五岁成为师父的专属“惹不起”么。”
“许是大人听错了?”
许七安心说,这种江湖老油条的话,果然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易容术的秘籍交出来。”
女飞贼认命的点头:“秘籍在衣柜里,我这就去取。”
见许七安颔首,她起身走到衣柜边,取出一个包袱,道:“秘籍就在里面。”
许七安接过包袱,打开的瞬间,一股绿色气雾喷涌而出,猝不及防之下,他和金莲道长吸了几口,顿时昏迷过去。
早已提前屏息的女飞贼,从包袱里取出一枚瓷瓶,服用里面的解药,这才从容呼吸,哼哼唧唧道:
“跟姑奶奶斗,你还差远了。”
说着,泄愤的踢了许七安几脚,伸手到他怀里,摸索了几下,玉石小镜失而复得。
突然,她感觉有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后臀,身后传来许七安的声音:“果然还是杀了吧。”
“蓉蓉”姑娘骇然低头,发现之前躺着的银锣不见了。
她动都不敢动,知道后臀那里顶着一把刀。
“都提醒你了,这位是道门地宗的大佬,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都不知道。”许七安笑着说:“屁股还蛮翘的。”
女飞贼彻底认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葛小菁。”
许七安封住女飞贼葛小菁的穴,五花大绑,丢在马背上,告别了金莲道长。
橘猫微微颔首,嘱咐道:“一路小心。”
迈着优雅的步调离开。
许七安解开马缰,正要骑上他心爱的小母马,谁知小母马忽然发狂,调转马头,四十五度角旋身,一个漂亮的后踢腿,把许七安踢飞出去。
紧接着长嘶一声,扬长而去。
“???”
许七安灰头土脸的追上去,赶在它冲撞行人前制服,安抚了好久,小母马才恢复温顺。
“小母马你不爱我了么,你被金莲那个糟老头子骑过之后,就喜新厌旧了么。”
许七安坐在马背上,心说我再也不耍心眼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回到打更人衙门,许七安把女飞贼押入大牢,警告狱卒不要做多余的事,这个人他还有用。
此时,宵禁已经开始两刻钟,天色也黑了。不过对一位银锣来说,宵禁形同虚设。
“销魂手蓉蓉可以放了,不过现在宵禁,出不了内城,等明天在处理她吧”
第二天,许七安骑马来到打更人衙门,早有吏员等在门口,见他到来,小跑着迎上来,道:
“许大人,有一批江湖人士来衙门赎人,是您昨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人就在闵银锣那儿呢。”
现在才来赎人?我要是个欺男霸女的好色之徒,孩子的卧室都灌满好几次了许七安“啧”了一声:
“我知道了。”
ps:哈哈哈,蓉蓉的名字出bug了,与前文不符,我把前文改了,悲剧的是,好像没人看出来。
我忽然有种将熊熊一窝的感觉,哈哈哈哈。
第四十七章 工具人钟璃
柳公子等人也不容易,蓉蓉姑娘被带走后,以柳公子为首的少侠女侠们立刻返回客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之同行的长辈。
几位长辈商议之后,没有立刻赶来打更人衙门要人,而是发动各自人脉,先走了官场上的关系。
得知是被打更人抓走,那些在京城地位不低的“人脉”面露难色,但在重金恳求之下,勉为其难答应。
可当知道抓人的打更人叫许七安后,一个个脸色大变,直呼:办不了办不了!
就在这蹉跎了一下午,第二天硬着头皮拜访打更人衙门,希望那位恶名昭彰的银锣能高抬贵手。
销魂手蓉蓉姑娘的师父,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脸庞圆润,颇有些风情,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烟视媚行的美人。
她心里满是担忧,深知天底下男人的德行,一晚过去了,也不知蓉蓉遭遇了什么折磨
失身还算好的,就怕那是个贪心的男人,锁在深宅大院里当个玩物,那才是女人的悲剧。
柳公子的师父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剑客,最大的特点是深深的法令纹,以及湛湛有神的目光。
两位长辈目光交汇,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担忧和无奈。
身在高手如云的打更人衙门,纵使在桀骜的武夫,也只能收敛脾气,缩起爪牙。
焦虑的了两刻钟,直到一位穿着银锣差服,后腰挂着一柄与众不同佩刀的年轻男子跨入门槛,来到偏厅。
“你们谁是蓉蓉姑娘的师父?”许七安扫过众人,率先开口。
中年美妇起身,施礼道:“老身便是。”
阿姨谦虚了,这身段这容貌,怎么会是老身呢许七安颔首道:“本官已经查明原委,偷窃本官法宝的不是蓉蓉姑娘,而是千面女贼葛小菁。
“如今人犯已经缉拿,蓉蓉姑娘,你们可以带走了。”
听到这话,两位长辈如释重负,随行而来的少侠和女侠们亦是惊喜不已。
不过相比起经验丰富的长辈,他们心思单纯一些,两位长辈心里再无侥幸,蓉蓉恐怕已经
但对方能一夜风流后放人,已经殊为难得,只能自认倒霉了。
“多谢大人!”
中年美妇感激道。
说话间,蓉蓉姑娘在吏员的带领下,进入偏厅。
她情绪很稳定,惊喜的喊了一声“师父”,既没喜极而泣,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
中年美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是说道:“没事了,这位大人明察秋毫,没有冤枉你。”
蓉蓉盈盈施礼,嫣然道:“多谢许大人。”
中年剑客咳嗽一声,抱拳道:“那,我们便不多留了。”
说完,一叠银票从袖子里滑出,放在茶几上。
“银票带走。”许七安淡淡道。
他没好意思要,毕竟销魂手蓉蓉,既没闹事也没偷窃,纯粹是误会一场。
中年剑客难以置信,有些诧异的审视着许七安,重新抱拳:“多谢大人。”
这伙江湖客随即离开,刚踏出偏厅门槛,又听许七安在身后道:“慢着!”
中年剑客顿住脚步,有些不屑,又有些如释重负,哪有不爱银子的官差。
他转过身,顺势从袖中摸出银票,打算重新递上,却见的是许七安在桌面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书。
写完,又用拇指蘸了墨子,按了一个手印。
众人迷糊的看着,不知道他要作甚。
“本官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昨日斩了这小子一把法器,你们拿着这张欠条,去司天监找宋卿,他会替本官赔偿一柄法器。”许七安抖了抖手腕,宣纸飞向中年剑客。
中年剑客接过,告辞离开。
一行人离开打更人衙门,美妇人握着蓉蓉的手不说话,倒是一位少侠终于回过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