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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天宗圣女,飞燕女侠,李妙真的逼格还是很高的,这样的态度并不失礼,反而附和他江湖高手,一代女侠的风范。
王思慕趁势进屋,瞟了眼自顾自低头做女红的苏苏,心里万分诧异,这个白裙女子的姿色,简直让她都觉得惊艳。
再加上李妙真许家绝色美人这么多的么。
王思慕暗暗心惊,表面不动声色,甚至带上微笑:“圣女也来府上做客?”
李妙真摇摇头:“不是,我借住在许府数月了。”
借住在许府数月了她是许府的客卿?王思慕霍然醒悟,难怪许府不需要侍卫,当然不需要。
有南疆蛊族那个膂力惊人的少女,有天宗圣女李妙真,有御刀卫百户许平志,还有力压天人两宗的许银锣。
就算是她王府,也没有这样的高端战力,哪里还需要普通侍卫?
“许府虽然在官场底蕴浅,但在江湖上,在某些方面,底蕴深厚的吓人”王思慕心说,守卫方面,她满意了。
她看向苏苏,笑道:“这位姐姐是”
李妙真淡淡道:“她叫苏苏,是我姐姐。”
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说苏苏是女仆的。
“苏苏姑娘好。”王思慕热情的招呼,“苏苏姑娘针线活真娴熟,比我强多了。”
苏苏微笑道:“我出身不好,将来就算嫁人了,也只是给人做妾的,少不得要干活。倒是羡慕王小姐。出身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
来了来了许玲月眼睛一亮,不枉她把王思慕往这边带。
这苏苏姑娘似乎对我颇有敌意,可我明明第一次见她!王思慕瞳孔微缩,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叫苏苏的姑娘,心仪二郎?
她知道自己争不过我,所以说出了做妾这样的话,仗着有天宗圣女撑腰,绵里藏针的用话刺我
王思慕笑了起来,这种熟悉的对角戏,让她仿佛回到了主场,从许家主母的“阴影”里暂时走出来。
王家小姐语气柔和:
“小妾有小妾的苦,主母也有主母的累,姐姐不用自怨自艾。不过这世上啊,有个道理是不变的。位置越高,本事就要越高。所以归根结底,当个小人、小妾,仿佛是最轻松的。对吧,苏苏姐姐。”
苏苏诧异道:“是吗?我看许夫人就过的挺惬意的,丈夫宠爱,子女孝顺。不过,王小姐出身豪门,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是明褒暗贬啊王小姐心说。
李妙真在一旁看戏,苏苏和王家小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阴阳怪气的话,两人都是大师级的宅斗高手,犀利的言词藏在笑语晏晏中。
心态也稳如老狗,丝毫不见怒火,这显然会是一场持久战。
李妙真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听的津津有味,只是有些疑惑,这王思慕是许二郎的小姘头。苏苏是许宁宴的小姘头,这两人吵什么?
她又看了一眼许玲月,许家妹妹一脸天真温柔,笑吟吟的坐在一边,好像完全听不懂两人的交锋。
柔弱的小绵羊才是最危险的啊李妙真感慨一下,忽然屋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略一感应。
她翻了个白眼,许宁宴也来听戏了
这混球!
李妙真眼睛一转,觉得因为加把火,不能让头顶的家伙太悠闲,找了个机会插入话题,笑道:
“说起来,苏苏姐姐家境凄凉,多年前便父母双亡,与我一起相依为命。这次来了京城啊,她就不走了。”
王思慕眼里闪过锐利的光:“哦?不走了?”
这个小贱人还真想给许二郎当妾?许二郎明明说过他家里没有妾室的,呵,确实是没有妾室,因为没有正式纳妾!
王思慕心里陡然一沉。
李妙真接着说道:“苏苏和许宁宴情投意合,我打算把苏苏留在许府,不求有个正妻的位置,当个妾便成了。”
啊!许宁宴的小妾?那没事了。
王思慕柳暗花明又一村,露出发自内心的友好笑容。
哦,和大哥情投意合啊许玲月眼里也闪过锐利的光,皮笑肉不笑道:
“苏苏姐姐瞒的真好,我竟一直没发现你和我大哥情投意合。真好呢,浮香姑娘病故后,大哥一直郁郁寡欢,这下好了,有了苏苏姐姐,想必大哥能渐渐开心起来。”
这是把我比作风尘女子么苏苏看了许玲月一眼。
李妙真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离开了,许宁宴悄悄的来,又悄悄的溜了。
莫名其妙的火烧到我身上了,以玲月的性子,怕不是要在我衣服里藏针不行,不能让婶婶逍遥法外,我要看她被吊打,人要有初心许七安黑着脸,大步走向内厅。
婶婶拎着小铜壶,弯着腰,在给自己心爱的盆栽浇水。
“咳咳!”
许七安咳嗽一声,吸引来婶婶的注意,道:
“婶婶啊,我刚才看见玲月带着王小姐去做针线活了,你说她也真是的,人家是来做客的,哪能让人家干活。”
婶婶一听就急了,“这哪行啊,玲月这丫头也不比铃音聪明到哪儿,心眼太老实,整天就知道干活,将来嫁人了,可不给未来婆婆当婢女使唤。
“人家王小姐是首辅千金,带人家去做针线活算怎么回事,气死老娘了。”
说完,婶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宁宴啊,家里好像没有琉璃杯,只有最普通的瓷盘瓷杯,到午膳时间还早,你帮婶婶去买一些回来?”
婶婶好言好语的商量:“有几个琉璃杯,咱们家更体面不是,不能让王家小姐看轻了。”
“好好好,婶婶你赶紧去吧。”许七安催促。
婶婶疾步离开。
婶婶加油,婶婶走好望着婶婶娉婷多姿的背影,许七安露出笑容。
买杯子的话,一来一回要许久,那样就看不到婶婶这个黑铁插入王者战斗里,被血虐的凄惨下场了。
许七安想了想,取出玉石小镜,把曹国公私宅里珍藏的一套龙血琉璃玉盏摆在桌上。
再把龙凤呈祥小瓷缸,几个青花瓷盘子取出来,送到厨房,让厨娘用它们来盛菜。
另一边,婶婶踩着小碎步,风风火火的进了女儿的闺房。
这里气氛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三个女人暗暗较劲,就如同绝世高手比拼内力,陷入僵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好端端的做什么针线活呢。”
婶婶进入房间,瞬间打破僵局,绝世高手外放的内力如同退去的潮水。
“成天就知道做这些活计,你现在也是许府的大小姐了,要有与身份对应的自觉,明白吗。”婶婶训斥女儿。
“娘,知道了。”许玲月低着头。
苏苏微笑的喊了一声许夫人,便收敛“爪牙”,低头缝袍子。
她一来就压制住了玲月和苏苏王思慕看在眼里,服在心里。她在府上的时候,母亲说她,她能反驳的母亲无言以对。
而许玲月和苏苏在许家主母面前,她看到的是完全的压制,连顶嘴都没有。
婶婶见王思慕没有在做针线活,松了口气,想着既然来了,便坐下来聊聊。
和蔼可亲的解释道:“都怪我,我平时懒得管外头的铺子和田地,还有司天监那边的分红,这些全是玲月管的。她每天忙个不停,养成习惯了。”
来了来了,她开始敲打我了她的意思是,我将来如果想管家里的账,得先过许玲月这一关王思慕暗自思忖。
婶婶来了之后,房间里就一片和谐。
许七安站在屋顶,听着房间里女人们没营养的对话,心里不由的对王思慕佩服起来。
她很好的压制了本性,完全把自己演成一个温顺温婉的大家闺秀,试图给婶婶和我们一家人畜无害的印象。
不愧是王首辅家的千金,有几把刷子的。
午膳渐渐临近,婶婶带着王小姐和家里女眷们去了内厅,准备开饭。
每日的伙食如何,也是衡量许府底蕴的标准之一,但是有客人在的场所,菜肴丰富是理所应当的。所以王思慕看的不是菜色,而是瓷器。
婶婶招呼王小姐入座,王思慕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都是刚端上来的,并没有动过。此时刚到饭点,这里又是主桌,家里明明有男人在,为何是她们先吃?
王思慕试探道:“怎么没见许银锣?”
婶婶摆了摆手,随口道:“府上就他一个男人,与你同席不便,我让他去自己房间吃了。”
王思慕心里一跳,深深的看着许家主母,心说:你又是怎样忌惮着她的呢,许银锣!
这时,婶婶拿起玉酒壶,热情招待:“这是府上酿的甜酒酿,尝尝。”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巫师
王思慕下意识的端起酒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酒杯有问题,它呈黄玉色,略带一抹淡淡的殷红。
初看时,王思慕以为这是寻常玉杯子,入手才发现竟是琉璃。
色泽如玉,内中带着如血般的殷红王思慕手一抖,婶婶的甜酒酿顿时倒歪,泼洒在桌上,溅在她衣裙上。
“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婶婶赶紧把酒壶和杯子丢一边,掏出帕子给王思慕擦拭衣裙上的酒渍。
龙血琉璃?!
王思慕惊呆了,琉璃本就珍贵,而龙血琉璃是西域一种极为罕见的土烧制而成,产量极低。
西域与中原关系亲密时,龙血琉璃时常作为贡品,流入中原,通常被制作成器皿酒盏,陛下宴请群臣时,才会拿出来使用。
随着西域和中原关系渐渐冷淡,龙血琉璃很多年没有流入中原,京城贵族千金难求。大多都珍藏在家中,偶尔自己拿出来使用。
但绝对不会用来宴客。
她快速扫了一眼,发现桌上全是龙血琉璃盏,是一整套琉璃盏,价值,价值足以买下两座许府。
婶婶给她擦拭干净后,继续满了一杯,道:“是不是累了?”
语气里夹杂着关切。
敲打归敲打,但这是立场之争?她本人其实是很重视我的,许家主母,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王思慕抿着唇不说话